含着金汤匙,要什么有什么,他们在那样气派的书院里读书,她真的好羡慕,可是她没有钱去读书,别人也不愿意收养她,因为她额头上多生一支恶骨。
可是,为什么多生一支恶骨,就不能够收养她呢?
“你的名字……”色无极欲言又止,“是你自己取的吗?”
“我是天生恶骨。”恶骨说了一句话后,就再也不愿多说了。
天生恶骨么……
俗语讲面无好痣,头无恶骨,这孩子却说自己是天生恶骨。有时候色无极真的很厌恶那些算命的,看相的,人是什么样子,一定是靠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决定的么?
“许多年前,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色无极忽然开口道。
恶骨仍然没有回应,不过却肃穆了神色,静静地看着她。
“那故事应该是有段时间了,从前有个人,名叫箕子臬。”
色无极开始缓缓讲述她以前曾经听闻的故事,她讲箕子臬心怀大志,然而却为大极宫的一则预言所累,箕子臬走遍所有门派,却没有一个门派的人肯收他为徒。箕子臬若是只是个普通人就罢了,偏偏他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
箕子臬又一次被人拒绝收他为徒后,难免有些垂头丧气,“大极宫真是累吾一生!”
大极宫预言了“山城血劫,黄子杀孽”,有了这么一则预言,箕子臬想要有所作为,当然是难如登天。
就在箕子臬灰心之时,有一人说能够替他说情,让他能够拜师,只要箕子臬答应为他做一件事情。
箕子臬拜师心切,自然答应了他,然而箕子臬在答应了那个人之后却反悔了,因为那个人竟然让他放羊,还要让他找出白羊中的那一头金羊。
然而箕子臬看遍了羊群,也没有找到那只金羊。这让他怀疑那个人是来耍他的。于是他道:“我不放羊了,这羊你自己看着吧。”
之后却出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人在找一群逃脱的死刑犯,最后箕子臬却发现羊群里的十头羊成了死刑犯的模样。
这让他觉得莫名其妙,这件事也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不过最后这些小麻烦都被一个名叫既济的人给解决掉了。
既济这个名字很有趣,水火既济盛极转衰,意味着事情已经做成却会出现意外。既济这个人也很有趣,很受大家的欢迎,箕子臬也很信任这位忽然出现的既大哥。
而在这之后,优律天琴即将现世,优律山城有一则传说,每隔一段时间优律天琴便会凭空出现,而能够拨动优律天琴的便是神选之子,众人都十分好奇,然而箕子臬却对这没什么兴趣,有人问他为什么,箕子臬说他少时便已经弹响过了。
“你可真是会吹牛,你若是能够拨动优律天琴,你早就被大极宫的人给带走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箕子臬道。他说的自然是真的,也没有必要骗人,不过这种话说出来确实有吹牛皮之嫌。
“哇,那个小姑娘好像要倒下了?不好!谁能救救她?”
箕子臬却仿佛受到指引一般,缓缓走向优律天琴,扶住了受伤的姑娘,并接着弹奏优律天琴。
“原来他真的能够弹优律天琴啊。”
箕子臬在弹响优律天琴后,东极暠主彼玉象匆匆赶来,东极暠主对二十年前弹响优律天琴之少年在兹念兹,让其女彼若香对父亲存有心结,为证明己身之能前往弹奏优律天琴,却为箕子臬所救。
然而事情并非总是这样一帆风顺。彼玉象想要收箕子臬为徒,却被箕子臬拒绝,彼玉象便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箕子臬。箕子臬不能理解彼玉象的想法,他这样对自己的女儿,未免太不尊重这姑娘的想法。
彼若香道:“父亲,我已经弹响优律天琴,你为何眼里还没有我?”
彼玉象答:“胡闹,天命之子只有一人,你那个不做数。”
彼若香道:“你太不公平。”
彼玉象确实太不公平,他心里惦念的始终只有二十年前弹响了优律天琴的少年,如今这少年不愿意拜自己为师,他便动了把自己女儿许配给对方的心思。至于他的女儿彼若香愿意还是不愿意,他是不关心的。
恶骨的心情跟随着色无极的讲述而动,一瞬间,她仿佛也被带进了那个故事里,她好像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的一生。听完整个故事,恶骨问色无极,“为什么是这样?那个预言是真的吗?是不是无论箕子臬怎样努力,他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命运走向预言那样?”
色无极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要自己去想,我告诉你这个故事,是想要说,我是不信这个预言的,或者说,如果不是这个预言说箕子臬会造成山城血劫,那么那些门派的人自然会有人选择收下箕子臬,这样箕子臬至少能够多出一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