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最好看的,传至刚为她创造的专用微博工作号上。
满意地点了发送,邱浓朝栾见殊扬了扬手机,说去一下洗手间。
栾见殊被化妆师控制着脑袋不可大幅度转头,所以她只稍微用余光扫视着她离开的方向,垂下眼帘,眼珠思考一般不停转了几圈。
“来,抬一下头。”
听到指示,栾见殊迅速向上扬头,她露出漂亮的下颌线,抛却强烈异常直觉,温声道着:“好。”
上完厕所后,邱浓待在狭窄的卫生间里却没出来。
她指尖狂敲键盘,几乎要把整个屏幕擦出火星。
而绿与白的对话框里,何知渺的指示也十分精简。
“见机行事”四个大字跃然眼前,邱浓大脑发晕,差点当场歇菜。
苍天呐,干经纪人这一行还得出卖本心,帮着老板“折磨”员工的。
万恶的资本家!
等又磨蹭了一会儿,回到化妆间时,身着戏服的栾见殊刚做好发型。
邱浓上前看,瞥见完妆的人,眼睛登时睁大了。
比起配角,栾见殊在这部电影里更像一个美到极致的花瓶。
现下她只化了一副淡妆,不仔细看,根本窥不见其中的精致特别。
但专业化妆师就有这样一手鬼斧神工的本事。
她漂亮的眉眼舍去了平日习惯的冷淡无意,眼尾的妖娆被欲语还休地勾勒,看起来像是刻意下的楚楚可怜,又惹人感到是自己动了欲念。
唇瓣覆上一层水光清透的唇蜜,宛如一粒鲜嫩饱满的石榴,又像一道灌满糖蜜的果冻,意欲诱人深入。
“哇。”邱浓轻轻抚了下她变直的发尾,又看向镜子里面的人,不禁晃着脑袋感叹,“漂亮,确实漂亮。”
望着对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栾见殊浅浅抿了下唇,接着极为珍惜化妆师成果地迅速松开嘴。
刚要道感谢的话,副导演忽的进来通知了一声,说跟组指导老师要来看望一下各位演员。
栾见殊心跳一紧,但面若寻常,还是与其他人一样,僵直着上身站了起来。
她紧紧望着紧闭的门,不经意间,修长的手跟随紧绷的神经在白色衬衣下摆抓出几道冷艳的花。
嘎吱——
门把向下摆动,呼吸都沉入谷底,栾见殊一眨不眨的眸子,在此刻流动着极度的渴望与警惕。
“大家好。”
倏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只见英俊帅气的男老师爽朗一笑,朝四周朗声劝慰:“各位辛苦了。”
简单客气的五个字,明明没有一点分量,却让躁动不止的内心缓缓平静下来。
栾见殊笑了笑,俯身与男老师握手寒暄时,脸色温柔地恍若内心什么都没发生。
“多多指教。”不止如今,这也是她同四五年前的男老师说的第一句话,“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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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图书馆靠窗位置吹进的风无比奇怪地带了些刺入骨髓的寒意,何知渺拿过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外套搭在身上,又伸开手臂,将那点缝隙再度缩小。
面前摊开的书籍因为太长时间无人翻阅而将合未合,忽的,有人经过而捎起的一阵风推动那些书页要往下落。
在这时,何知渺抬手隔了下,随即拿来书签,夹入其中。
无数纸张瞬间如山体滑坡般哗哗垂落,一本完整的书得以没有丝毫嫌隙地贴在一起,重新幻化成为整体。
对学习看书一向自律到变态偏执的男人似乎被抽走魂魄,何知渺的注意力现下全部集中在手机里。
屏幕上飘过栾见殊的live照片,他手指向右一滑,下一张还是熟悉的面容。
直至来回翻了两三遍,相册显示出一张满是红色标记的截图。
何知渺瞄了一眼,点开下方详情,盯着又看了片刻。
依旧没有删除。
他将手机熄屏,深邃的眼睛在沉沉夜幕中闪过浓烈不安。
再三犹豫下,他没有办法地闭了下眼,还是再度打开手机,调出聊天页面,给置顶的人发去了一条问候消息。
【今天顺利吗?】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滴滴答答地流逝。
何知渺握着没有温度的机壳,心腔内流动的血液被一点点抽走,他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
叮咚——
打开的同时,他脸上的期许褪了个一干二净——
是条垃圾信息。
但紧接着,主界面弹出一条明显提示,消息的发出者分外抢眼。
何知渺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指尖悬在空中足有三秒之久。
须臾后,他冷漠地勾出个笑,告诉自己无论什么结果都要接受。
而看到发来的这句话,他蓦地心脏一抽,先前铸造的铜墙铁壁被敲了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