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上,没有开灯的房间很暗。
栾见殊被圈靠到坚硬的门板上,身后是何知渺环住的单只手臂做缓冲隔断。
她在漆黑至只能瞥见窗外大楼渗进来的微若荧光里艰难睁眼,不知道何知渺断断续续纠缠了半个多小时为什么还不停。
——她嘴唇近乎麻了。
“唔……”
察觉到栾见殊的求饶声细弱蚊蝇,何知渺稍稍松开搭在她身侧的宽大手掌,并用热乎手心暖暖地揉了揉,似是无尽安抚。
他敛住热烈的吻,跟栾见殊的唇瓣分开后,习惯性地又啄了啄她布满氤氲水光的下唇。
栾见殊没拒绝,只顾张着嘴不断喘息。
她粉色舌尖被长时间的侵略吻得难以立刻缩回,露在外面无声轻勾幽暗光景下何知渺亮到骇人的眼睛。
何知渺搭在她酸软处的大手上移至她轻微颤抖的脊背,并循环往复地慢慢向下滑,好让栾见殊早点恢复正常呼吸。
被宽容地赐予了一点珍贵空气,栾见殊双手软得没力气,只能虚空地扶着何知渺。
她尝试想说两个字,但气实在没有顺畅过来,整个人也因为被支撑而勉强站立着没往下滑。
何知渺仰起头做了个深呼吸,现下最真实的触感才好歹抚平了一点儿他依旧不安躁动的心。
“咚”一声,栾见殊浑身卸力般,将额头一下撞在了他坚硬的臂膀上,闭着眼重喘——
她刚刚是真的被吓到了。
三十分钟前她刚拉开门,便被何知渺大力拉进,话都没来及说一句,他火热地、不容人分毫抗拒地,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其间栾见殊几次以为要结束了,可何知渺仍不依不饶地在轻轻吻完她的鼻尖和眉眼后,紧接再俯身,继续让两双湿润的唇舌纠缠不休。
栾见殊并不知晓他发什么疯,推了几次发现推不开,便绝望地发现自己只能被他牵引着,掠夺着。
她试着接纳,然可怜兮兮地后退举动并没唤醒何知渺正在气急边缘的怜惜,反而令他误以为栾见殊心虚地想要,更加不想节制地再度加重侵袭步伐。
妈的。
何知渺低头吻栾见殊慌乱无章的发,情不自禁带她再贴近自己一点点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刚爆了一道粗口的心声,用微哑的性感嗓音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差点被偷家。”
“什么?”缓过些许后,栾见殊只能从含糊的喉咙里生生挤出这两个字。
“没什么。”
低喘一声,何知渺俯下身,一只手撑上墙面,而先前环在栾见殊腰间的手向上使力,在她迷糊着揽住自己时将人抱起,带着向旁边挪了一点。
这下身后是再坚固无比的实墙了。
栾见殊抿着唇,脸上春/潮未散,眼睫因为受到滋润堪堪往下坠,瞧着像被法力高强的男妖怪将精气吸得一干二净。
她困难地抬起头,想皱起眉出声质问他,但对上面前这双深沉惑人的瞳孔时,那些不成气候的三两言语霎时被击散,她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何知渺抱着人,看栾见殊掀起的睫毛缓缓落下,嘴唇抿起且连连扯动,依然很想吻她。
最好让她在自己怀里没了勾引人的魔力,满心满意只能看见他。
“何知渺。”栾见殊三个字说得又慢又轻,“你是想……憋死我吗?”
“我怎么舍得。”恍若那点亲吻根本不够塞牙缝似的,何知渺扯着唇低低笑了笑,还能迅速纠正语气不要脸地胡搅蛮缠道,“你不会换气,以后我们多练习练习,就会好受多了。”
栾见殊脸颊登时烫了个彻底,她垂着饱含星点月色的眼,开始反思半小时前怎么就被迷了心智。
倘若被人看见她孤身进了何知渺开的房间,且一个多小时都没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说。
对何知渺会不会有不利影响?
啊啊啊啊,简直是色令智昏,美色误国。
似乎窥探到她此时飞至窗外的思绪,何知渺手掌重新回到那处敏感,打着转徘徊。
栾见殊没什么震慑作用地勒令他停止,但绮丽的眼尾潋滟着,只让何知渺念欲更盛。
“你怎么了?”栾见殊推他胸膛一下,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点点能够顺利呼吸的空间与时间。
“干嘛吻得……”她颤了下浓长的睫毛,对心里那点微末的满足深感难以启齿,“……这么凶?”
“因为想你。”何知渺没一点害臊,甚至从他摇晃不止的大尾巴上,栾见殊貌似还可怕地看到了他没完全满足的丝丝欲/求。
“还有呢?”她自然不信他这番蹩脚说辞。
毕竟今天一整天,何知渺戴着口罩在片场看似不甚在意地溜达了一圈,可只要栾见殊和那男演员对戏、或者凑在一起交流情感时,她总觉得身后脊背阵阵发凉。
又遑论方才他做出的一系列占有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