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清净的刚刚好。
代驾把车子停入车库,然后在后备箱拎出了自己的折叠电动车,思考着小毛驴的电量能不能支撑他回程。
那一头祝飞宇手脚打架,险些走错大门。
站在他身后的栾嘉树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往后一提:“这边。”
祝飞宇脚都跨上了台阶了,突然被提着领子,倒是搞的脚下一滑险些摔跤,好在他酒后脾气一向好:“哎哟喂,醉了醉了,对不住对不住。”
栾嘉树站直了身体,往那处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在嘲讽祝飞宇的洋相,还是单纯在看路灯下潮湿的台阶。
进对了屋,在栾嘉树指明方向之后,祝飞宇便受不了自己一身酒气,嘟囔着摸索进了客房洗漱。
栾嘉树安排好了祝飞宇,这才缓缓走上二楼的露台。
青苔蔓延墙砖,二楼的露台灯光黯淡,栾嘉树点了一支烟。
春夜的雨早已经停了许久,晚春的风夹杂着轻缓的凉意吹散了栾嘉树指间缭绕的烟雾。
昏黄黯淡的灯光下,他侧着身体靠在露台上,静静望向隔壁。
在黑夜的寂静里,他静静地望着。
***
祝飞宇在早上八点十五分被陆陆续续的汽车动静吵醒。
老旧的别墅区,也没做什么人车分流,祝飞宇刚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结果隔壁传来一阵叮叮咚咚和电锯声。
祝飞宇沉默着蒙头盖了被子很久,最后挫败地钻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无奈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洗漱穿戴好出门,恰好撞上了从二楼正往下走的栾嘉树,祝飞宇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不是,哥们,你这看上去不太好啊?”
栾嘉树肤色一直偏白,美人胚子的基础打的十分牢固,只是他虽然从来皮肤都很白,但是是玉润一样的色泽,和如今这一副死人脸的模样,还是特别不一样的。
栾嘉树解释:“被吵醒了,脸色不太好。”
祝飞宇啧了一声:“你这看上去不像是被吵醒了,倒像是一晚没睡。”
栾嘉树走到岛台,拿出了干净的水晶杯倒了两杯温水,听到了祝飞宇的话,他弯了弯唇,这倒也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微笑,但是在他那张苍白冷淡的脸上显露出来,却意外的叫他看上去情绪还不错。
祝飞宇挑了挑眉,识相地转了话题:“这大早上的,隔壁家是在装修呢?忒吵。”
栾嘉树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壁:“是在搬家。”
“搬家?搬出去还是搬进来啊?”
祝飞宇撑着脖子往外看了看,恰好窗前那高大的一棵桂花树把隔壁的人来人往挡的干干净净。
“搬进来。”
“噢……”
祝飞宇缓缓点头,他又像是有些意外的试探:“难得,你也关心邻居动态了?”
栾嘉树目光落在外头那棵桂花树上,他像是又笑了笑:“只是将来可能要相处一段时间,还是要有所关心的。”
祝飞宇:“要我看,对门最好能住个大美女,到时候你还能和她发展发展一些有关于男性女性的友谊。”
栾嘉树喝尽了杯中的温水收回目光,他洗干净玻璃杯放好,在拒绝再谈论有关于邻居的任何事的同时极为冷酷地下了逐客令:“没有早餐,三明治在冰箱,你今天几点的飞机?”
祝飞宇:“下午一点,不是,我说,我好歹也是客人,一份三明治打发我是不是有亿点点过分?”
栾嘉树看了眼墙上的钟:“那你准备准备可以出门了,从这里去机场有点远,车也不太好叫。”
暌违日久,这熟悉的被气到头昏的感觉,祝飞宇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撸下了自己不堪忍受的狰狞表情。
栾嘉树语气客气:“那么,再见。”
顿了顿,在祝飞宇冷冽的眼神下,他补充道:
“不送。”
朝着栾嘉树毫不留情转身上楼的背影,祝大少严肃认真且真情实感地比出了一个中指。
临走之前,祝大少毫不客气拿走了冰箱里仅剩的两份三明治,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踏出大门的祝飞宇恰好碰上了送货上门的小货车。
师傅摇下车窗赶忙问:“那个先生,麻烦问一下,这一幢是17号,元女士家吗?”
祝飞宇实诚道:“不好意思,我不住这儿不太清楚,您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师傅点点头客气道了声谢。
祝飞宇摆摆手,他的车到了,快走了两步开门上车。
车子一路往机场去,祝飞宇打开关机了一夜的手机,他沉吟着把玩手里还在叮叮当当接受新讯息的手机,许久之后,才像是妥协了一般啧了一声,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皮,最终还是决定打去一个电话。
“栾哥,是我,嗯,见到了。”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