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还不错,瘦了点。”
“嗯,嗯,没事儿应该的,是,他也没提后面的打算,是的,就住姑姑这儿呢。”
“嗯好,谢谢栾哥,谢谢。”
“好的好的,嗯,您忙吧,等回了S城再请您吃饭,应该的应该的,嗯嗯,好,再见。”
祝飞宇挂了电话,额头抵住手机,长久才舒出胸间那一口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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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嘉树在祝飞宇走后尝试着入睡。
他的睡意偶尔会不期而至,需要一点好运才能撞上,或许昨夜的酒精还残留一点余威,他今日幸运到已经迷蒙着将要安眠。
只是很不巧,或许还是幸运女神眷顾不够深厚,在他合眼不过几分钟,楼下的门铃开始作响。
栾嘉树闭着眼睛,颇有耐心地等待它静下来,只是对方显然比他还有耐心。
出房门的时候,栾嘉树再次看到窗外打落的雨滴,G城的多雨在这短短半个月让他领教了个够。
他一时想起多雨多雾的伦敦,不得安眠之下的心情愈发低沉。
门铃急促,栾嘉树走下楼梯的姿态却不急不缓。
他打开屋门的时候尚且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于是眉眼冷淡,毫无善意。
立在潮润水汽里,被雨水沾湿了额发的女人抬起了头,栾嘉树猝不及防。
她说:“幸亏有人在家,太幸运了。
抱歉打扰了,我姓元,元小瑕,是隔壁新搬来。
真是不好意思,请问,能否借用一下您家的露台?”
栾嘉树静静望着她,像是透过一个神奇的介质,重温了一个旧日的美梦。
他秀致的眉目舒展,淡漠散去,徒留一点清冷月光似的韵致。
元小瑕心间忐忑,面前的男人眉眼有种过分矜贵的漂亮,她早年混迹娱乐圈,后来长居香港,同一群贵妇往来,见多了长的漂亮的男男女女,但是好看到这种地步的男人毕竟少见。
加上她毕竟做了十多年的覃太太,浅薄的看一看人还是会的,男人刚露面时面色淡漠,怎么看也不像是脾性和善,住在老派的别墅区,开着百万豪车,肯定又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元小瑕同继子十余年的相处已经令她十分胆寒,不免愈发排斥于同这些豪门公子攀谈,想到她刚刚还碘着脸开口求助这位陌生人,再次感叹自己行事还是过于冲动。
正要气馁地开口道歉,却听到面前这个漂亮的年轻男人说:“是要搬家具是吗?当然可以的。”
元小瑕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她抬眸看向面前这个年轻男人,他正微笑,脸色苍白,看上去甚至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病气,但是此刻那点高高在上的淡漠消散,余下的就是温和到几乎是可亲的笑意。
他说:“元小姐,幸会,鄙姓栾,栾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