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你叫谁呢。没大没小,长辈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卫家大哥为他老娘出头。
“呸,你算个什么长辈?”钟云战斗力一如往昔犀利:“别给脸不要脸,平时叫你一声大妈够客气了,别蹬鼻子上脸,你以为你算哪根葱。”
“咋你想打我?来呀,谁怕谁。”钟云撩起袖子,似乎下一秒就会动手。卫家大哥哪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脖子后缩躲到他老娘身后。
场面闹得不可开交,马玲见情况混乱,大喊一声:“都别闹了,这是在职工楼,不是你们乡村土疙瘩。再动手我要报警了。”
可能是被报警两个字震慑住,也可能是被发飙的马玲吓到,双方人马骂骂咧咧地停下来。
场面勉强控制住,马玲给出另一个建议:“价高者得,出价吧。”
见儿子儿媳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卫母很想骂娘。300块,那可是300块,她和他爸一年辛辛苦苦才挣几个钱,而且又不是给他儿子是给儿媳怎么想都不划算。
早知道就不该揽这个事,卫母侧身回避目光道:“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商量,我不插嘴”
“350”钟云毫不犹豫地喊。
“我们没那么多钱”卫弟弟靠近钟云耳边,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尽管喊,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以后养老摔盆,哪一件事不要靠你。你找他们要钱,还能不给。”钟云言语得意。
“媳妇你真聪明”卫弟弟朝她竖起大拇指。
毕竟是改换门庭的一个机会,两拨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只是越往后加的幅度越小,到最后更是三块,五块的往上喊。
拍卖是一种心理博弈,相较于钟云有卫家二老‘垫底’的轻松态度,廖大花吝啬许多,家里的一分一毫她早视作自己的养老钱,不想漏出一星半点。最后以钟云485块胜数出。廖大花这边失去工作不开心,而钟云夫妻俩虽然得到了工作,但是因为花费了比想象多一倍的钱同样不开心。
只有卫栀作为最大赢家最开心的,虽然堪堪达到市场价,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近年来各地工厂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她预感未来工人未必有那么吃香。如果自己运作下,不是没有机会顶下这个位置,但工作辛苦,而工资只能按新员工算起,一个月最多35,不如直接卖出,这段时间足够她摸寻到下一个目标。
夜晚,卫母躺在卫栀身边,想着儿子晚饭前对自己说的话,如果不给他们出剩下的钱,那就让自己说服卫栀不要这个钱。
她不想跟女儿开这个口,但是她自己也不愿意出这个钱,花钱就像从他心口上割肉一样疼。
卫栀是我生的,钱在我这和在她那没有区别,女孩子家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卫母不断催眠自己。
然后试图对卫栀洗脑:“你弟他没那么多现钱,你是他姐姐要让他”
“如果你怕你婆婆知道我保证不会出去乱说。他是你弟弟,你还差他几个钱吗?”
听着耳边卫母喋喋不休地诉说弟弟的不容易,卫栀心中的火越烧越旺。即使早就清楚卫母偏心,卫栀仍然忍不住想质问她,难道她不是她的孩子吗?男女真的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他会为了其中一个孩子而伤害另一个孩子。
质问的话语到嘴边又被卫栀自己吞了回去,感性在催促她问出来,而理性告诉她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卫栀深深闭上眼,台灯的光在眼下打上一层阴影。
即使再来一回,她说的话也不会变,也要不回这笔钱。
最后面对卫母的哭诉,卫栀幽幽然吐出一句:“当初你就是这样逼我和杨元博分手,嫁给卫冬”她在提醒卫母之前她已经‘牺牲’过一次,再来她是不会妥协的。
果然这一计暴击堵得卫母哑口无言。呐呐留下一句:“你…现在还念着他…都多少年了”。
母女两背对背躺着。黑暗中卫母睁开眼陷入回忆。
因为奶奶和姥姥两家留宿,晚上几个孩子挤在一间房里睡觉,兄弟两个住上下床,另外在靠墙边又放了一张小床给老二睡。
“哥哥,我看到奶奶偷喝奶粉。”卫咏思坐在床上朝大哥告状。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他很不开心,这个没见过的奶奶太坏了。他不想要这个奶奶,但是他只敢跟大哥说。
“她也把妈妈给我买的饼干拆了”卫明仪阴沉着脸,“而且我觉得奶奶鬼鬼祟祟的,我注意到她好几次在妈妈房间里东张西望,她真的是我们亲生奶奶吗?不会是假的吧。”
“很遗憾,是真的”卫正青把警戒心拉到最高:“我们要保护这个家,这几天在家随时注意家里的动向,东西放的位置要记好,零花钱什么的随身带着,不要放家里了。”
“收到”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