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景羲公子刚跟我们胭脂坊签下合作契约,就迫不及待宴请中间人了啊……公子真是豪情满腔。”天桃眉飞色舞笑道。
“羲哥哥这是要做生意人了么?”栀炎惊讶之余,颇有些忧虑地看着景羲问道。
据栀炎了解,景羲骨子里是一个清冷孤高之人,向来不屑于做一些交易买卖,他们在灵尧山,从来都是自给自足,从不与外界有贸易往来。
景羲满目流光,看着栀炎欣然笑道:“你不是喜欢制作和售卖胭脂么?我必须做一些事来支持你呀。”
栀炎恍然大悟,她感动之余,更多是心疼和无奈,她扫了一眼一旁笑得颇有深意的老板娘天桃,用很低的声音,黯然叹道:“羲哥哥真傻。”
天桃留意到栀炎的情绪变化,欢喜地说:“景羲公子可是同我们胭脂坊签下了十年合作契约,以后他就是你们胭脂坊最大的原料供货商了,每年都有挣不完数不尽的金豆,有钱大家一起赚,这是何等双赢的喜事。今日由我做东,宴请你们。走吧。”
说着,天桃就招呼着栀炎、笛江和景羲,同她一起前往云浮城的酒楼。
在酒楼的包厢里,天桃妙语连珠,边给在座的其他人一一敬酒,边侃侃而谈。可栀炎看起来兴致并不高,但她并不想扫了其他人的雅兴,她强撑着精神,随声附和着,逢场作戏。
在栀炎心底,灵尧山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那里族类自古不与外界往来,其实是一种保护机制。一旦从景羲这里开出与人族贸易往来的先例,她很是担心,将来会给灵尧山的山民们带去一些祸端。
栀炎又想,可能是自己太悲观多虑了,对人族内心深处的阴暗丑恶太过敏感。她又想,这或许只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景羲和灵尧山那些修行的精怪们,注定要经历的劫难。
思来想去,多思则多忧,她的快乐就消失了。看着天桃与景羲和笛江说笑着,畅饮着。可能昨夜醉得太深,栀炎强打起精神,却还是觉得乏累不堪。笛江看出了栀炎的倦意,默默将她喝的酒,换成了茶。
这一细节被栀炎察觉,她感激于笛江的温暖和细腻,可她觉得其他人都喝酒,她却喝茶,这是对友情的轻视戏弄,她又将茶换成了酒。
酒过三巡,天桃忽而刻意站起身来,举着酒杯,一改往日爱笑的作态,而是满脸肃穆,甚至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悲戚,她看着坐在对面的笛江,郑重地说:“前几日跟你所求之事,你考虑好了吗?”
栀炎见此情景,瞬间醒酒了,她不知道天桃几日前私自找过笛江,更不知她所为何事,看眼前这气氛,她只知这件事是生意之外的大事。因为天桃从来只是笑着谈生意。
笛江正襟危坐,面色沉静,目光冷清,只是稍微抬眼看了看天桃,转而看向身旁一脸懵然的栀炎,轻声说:“此事我需要先跟栀儿商议之后,才能给你答复。”
栀炎越发觉得莫名其妙,她看着天桃有些无助的眼神,自知此事非同小可。栀炎早就当天桃是朋友,她急人所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笛江严声问:“何事啊?你憋了好几日不曾告诉我,现在就说。”
“这事,方便在这儿说吗?”笛江瞥了一眼有意在此刻提及这件事的天桃,冷声问道。
“是这样的。我数年前与一个山妖相恋,我们育有一对儿女……”天桃缓缓坐下,含着泪讲述了她的一段过往。
原来,生意场上的铁娘子天桃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她数年前在云浮城中偶遇一位化名为陆华卿的鹿妖,二人双双坠入爱河,不顾一切私定终生,拜谢天地,结为夫妻,生下一对龙凤胎,可人妖结合违反了妖族族规,她的夫君和两个孩子皆被鹿妖族长抓去幽禁在大山之中。
这些年,天桃将胭脂坊的生意越做越大,积攒下金山银山,目的是想用财富买通关系,好去解救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可人族“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套生存法则,在妖族不太能行得通。
天桃之前铤而走险默许了栀炎将受重伤的笛江留在胭脂坊疗伤,也是期盼有一日,能够借助这份交情,将来在解救夫君和孩子的路上,能有更多的助力。
天桃通过多日的观察,加之她花重金买通鬼神的消息,发现了笛江来历不凡,知道他战斗力极强,几乎能够以一己之力从鹿妖族长手底下救出她的夫君和孩子,于是就在几日前私下找过笛江,求他出手救人。
至于笛江到底是何来历,天桃并未将他的身世公诸于众。
听完天桃的故事,望着她眼底盈满的泪水,栀炎被其悲伤的情绪感染,颇有些难过,她克制住自己的悲伤,望着一旁神色一直很淡漠的笛江问:“你一人能救回天桃的夫君和孩子吗?”
笛江喝了口酒,原本冷傲的眼神,在看向栀炎时,瞬间多了许多温情,他平静地盯着栀炎眼底还未褪去的泪光,轻声问:“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不,不是的。我是想说,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别看我只是一个灵力低位的小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