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得如同藏名山最深处流淌的溪水一般,面上笑得犹如阆风巅最高处盛开的山桃花一般,混身充满干净又灿烂的光芒的女孩子,竟然……堕了魔!!
他,一定要去看一看!一定要亲眼去看看一那个一说话就眉眼带笑,一笑起来就“咯咯”欢快得如林中布谷,清彻得如同绝顶山泉的女孩!他一定要亲口向她问一声,问问她,是否还记得阆风巅上天敬堂前,他们一起练功读书,一起洒扫庭园,一起谈天说地,一起共渡的日日夜夜?
或许,他能唤醒那个他心中至纯至净的女孩!
天仓心中闷痛,少有的混乱几乎在那几日将他折磨得几近疯狂。
他以为,自己是在为绿蘋的不守信誉而恼怒气愤,以为,自己是为发觉自己的徒弟品行不端,心术不正而无法释怀,以为,自己是为发觉绿蘋身死而伤心难过……
可是,他眼前闪现的却是明净纯沏的,那张笑脸。
他以为,自己的焦躁急切是为着天界兵器迟迟不能收回而起……
可是,当他断然决定要前往赤邺,他所期望的,却是那个身影。
这时,他心中眼前便只有一个人了,那个人遥远的,曾经纯净明媚的笑容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那个人,落入鱼塘在塘中凫水的摇曳身姿,那个人,再见之后常常沉默寡言的清淡模样……
天仓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那个唤作惜从的姑娘!
惜从,你倒底经历了什么?
化身南宫仓的天仓星君已将南遐治理得人民安居乐业,军队井然有序,国策也以仁政为主。他对内选贤任能,几个亲王之中,南宫仓三叔南宫竟为人敦厚,且雄才大略,进退有度,且他命带帝星。
南宫仓已向他透露欲传位于他的意向,说自己意在江湖,不愿被帝王之责所缚,南宫竟劝阻再三,知道自己这位皇帝侄儿去意已决,他亦一心为治理国家,便坦然接受——未来某天,南宫仓或不告而别,界时,朝晖殿上的匾额后面,便是他的传位诏书。
南宫仓将皇位一事安排妥当,便再整饴军纪,他要留给南遐一个军纪严明,所向披靡的军队。南宫仓向他的副将安排好一切军营事物之后,松了口气,换了便装,便满心急切的北上而去。
而此时,惜从,正向西走入荒凉。
南宫仓本就以仙体入凡尘,此时夜深,便也不再顾着掩藏行迹。他腾云一瞬,便已到了赤邺皇宫中。
只是,出乎意外的,惜从竟不在宫中。
他感受不到惜从的气息,亦感受不到绿蘋的气息,心下讶异,便化身禁军侍卫,沿着皇宫中的游廊漫无目的的走着。
赤邺皇宫不过以帅府重修而成,小而简陋,里边的内侍也极少,天仓星君走了很久,天已大亮,才看到远远走来一个内侍,他几步上前,拦住那人便问:“请问内官大人,可知绿蘋大人去了何处?”
那内官左右打量了南宫仓两眼,口中“啧啧”两声道:“绿蘋大人前几日出宫一直未回,只是……你个禁军侍卫缘何在此?”
天仓心内奇怪——难道皇宫中不该有禁军侍卫随时保护帝王安全么?
他尚未答话,那内侍便又自语起来:“你们这些军队里混的哟,不打仗了,没处去了吧?都想混到宫里来,可是,咱们圣上何时要过人服侍!你看看,连我们内侍,也不过这么几人,你呀,就别动这个心思啦!”
天仓一叠连声的“是是是,常侍说得对啊。”然后,他便又好似极自然的想起,便转口问道:“圣上便是出宫,也不需用侍卫么?”
“唉!圣上几时出过宫门!连她那大殿都……”那内侍忽觉自己多话,便又止住吐槽,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
天仓便又引诱道:“咱们圣上可是……不太好侍候……?”
那内侍明显得许久无人说话,一旦话匣子打开,便实在收不住:“哎哟,那倒不是呀!圣上甚是简朴,不好享乐,那宫内有时连烛火都不许点,便是点了,也只不过一只半只,唉,白日里还好,夜间……”他揉揉混浊的眼睛,又四下看看,凑得更近些道:“圣上……嗯,脾气……唉!平常不太理朝政……更不许人近身,大多事情都交与绿蘋大人处理,自己坐在帝坐上,常常整日整日不发一言……当是因为……唉!”
天仓心内更痛——那个爱说爱笑的小姑娘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
他定了定神,清清嗓子,问:“圣上从不出宫么?”
内侍倒又摇了头:“也出过……算上这回,这是第二次出宫了,”
“圣上出宫了?!”
内侍也觉得新奇的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上回就是提到街上情景,圣上便出去看了一圈,这一回,我又向她提起街上的荒凉之象,她便即刻出去了!”
“你不是说……她……圣上整日整日不发一言,从不理朝政么?”
“是这么回事,但,似乎……我隐约听到圣上自言自语,当是很是惦念那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