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事都觉得可惜，还要如何行事？”季空山烟茶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他的家人我已暗中送去江南，也是不负他的忠心。”
我笑：“明日事成，方才不负他的忠心。”
陛下遇刺是大事，幸得未伤龙体，陈康将结果秉上去后，陛下要在南书房亲审。
杜允被人押上去，陈康站在陛下身旁：“杜允，你且再将事情招来。”
没想到，杜允却是吐了口污血在地上，闻言恨恨地咬着牙盯着陈康：“分明是陈公公教我说是受高昌指使的，我已经答应了，又何故派人来用刑折磨于我！”
殿内哗然，陈康没料到杜允会突然反水，惊叫出声：“大胆刺客！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还不将他拖出去！”
他慌忙跪下磕头：“陛下，陛下莫听小人谗言！奴才冤枉啊！”
“够了！”
皇帝将一本折子扔到陈康头上，踢了他一脚：“丢人的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
陈康颤颤巍巍地打开那折子，里面密密麻麻全记载着他背地里干过的肮脏事，立马如坠冰窟。
这场闹剧最后以杜允狱中自尽，陈康被押入掖庭，高昌受惊生病自请辞官告终。
季空山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本就在意料之中，我并没有多惊喜，但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季端已在拉拢高昌，本来快要成功却突然功亏一篑，陈康也被充入掖庭对他无用，一下损失这么重想必此刻是不好受，但他不好受我便高兴。
“此前一直没问你，你是如何假死脱身，又是为何要助我？你似乎……很恨季端。”
季空山之前或许一直都没有完全信任我，直到这件事成，他才对我放下了些戒备，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敛去了笑意：“抱歉，我不想说。”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我也不再说话，起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