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槿的脸颊。
赵子槿忙用手捧住,将刘嬷嬷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好一阵,刘嬷嬷眼睛里有了异样的光彩,低低的唤了一声:“小王爷,是你吗?”
“是我、是我,嬷嬷,我没死,我回来了……”赵子槿不住地点头,生怕刘嬷嬷不相信。
刘嬷嬷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赵子槿忽然想起毒姬,她也会医术,兴许她有办法,忙道:“来人,去叫毒姬。”
周峰就站在门外,没有进来打扰。见赵子槿吩咐,忙道:“毒姬是谁?可是王爷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赵子槿点点头,正要回答,却被刘嬷嬷打断:“王爷,别忙了,奴心里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真的不用了……”
赵子槿泪流满面,颤声道:“嬷嬷,让我试试……”
刘嬷嬷摇头道:“小王爷,没用的。老奴见着您,就知足了,别哭了啊,不值当。”
刘嬷嬷抬手替赵子槿擦了擦眼泪,又道:“奴一直有件事没有告诉小王爷,如果不说……奴死也不干心……”
赵子槿将刘嬷嬷凌乱的头发向她脑后拢了拢,轻声道:“嬷嬷,等你好了,慢慢说给我听。”
刘嬷嬷摇头道:“扶我起来。”
赵子槿轻手轻脚将刘嬷嬷扶起,靠在床榻上。刘嬷嬷这才喘着气道:“不说,奴怕来不及……孩子,你到院子里的那棵老桐树下,那里埋着一个坛子……把它挖出来,记着,除了周峰,其他人都退下吧……”
赵子槿点点头,不等吩咐,周峰立刻遣散了屋里的婢女,连同院子里的人,一并撵了出去,将院门关上。
又独自找来工具,在老桐树的正面开始挖。很快刨出一个深坑,从里面抱出一个不大的坛子,双手捧着进了屋子,递给赵子槿。
赵子槿接过,问道:“可是这个坛子?”
刘嬷嬷点点头,看向周峰。
周峰很自觉地,退了出去,顺便将屋门关上,守在门口。
刘嬷嬷喘了几下,开口道:“你打开看看……”
赵子槿依言,撕开坛子的封口,将里面一个用黄色绸缎包裹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打开绸缎,竟然是一块白绫。白绫上,用血写满了字,已经发黑。
刘嬷嬷泪流满面,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道:“这是你母亲的血书……”
赵子槿颤抖着手,眼里充满震惊。
母亲的血书,母亲怎么会有血书?
赵子槿满腹疑惑,看向血书的内容。
“吾夫奕轩,生不知此贼异心,无辜而亡,天下人不知,吾岂不知。呜呼! 天乎! 吾此生甘受此奇耻大辱,只为吾儿觅得一息尚存,为吾夫留得一丝血脉。大限将至,吾一缕孤魂,愧见先帝,刺手血书,愿有朝一日,吾儿得见,莫再认贼作父。”
赵子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母妃她……”
赵子槿又急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颤抖着手,将那血绫丢到地上,叫道:“我不信,这不是我母妃的东西,嬷嬷,你在骗我是不是……”
刘嬷嬷此时似乎状态好了不少,面颊上泛起红晕,眼睛里也有了光彩。
“孩子,嬷嬷怎会骗你。你的祖父,是前朝赫赫有名的大商贾。可生于乱世,商人低贱,几经辗转,才立足封都。新朝初立,为保江家家族在封都皇城和名门世家里有一席之地,你的祖父只能另辟蹊径,于是动了联姻的念头,花重金将你的姨母送入宫中做了后妃。”
刘嬷嬷想起了以前,嘴角微微扬起,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说起话,也连贯起来。
顿了顿,刘嬷嬷继续娓娓道来:“那年,你的母亲刚刚十七岁,那样貌才情,全封都城,也没有比得过的。世家公子踏破了门槛求亲,你祖父也没答应。后来,在大长公主府宴上,认识了你的父亲永建帝赵奕轩。当时,他还是太子,几个月后,他就把你母亲迎进太子府,做了侧妃。
永建二年,永建帝携皇后及百官去崇明山祭天,你母亲因身体抱恙,并未跟随。永建帝走后的第二天,当时还是琮王的赵奕宏深夜突然来到后宫,纠缠你的母亲。你母亲不从,躲开了。第二日半夜,又来,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竟将我还有守夜的侍女迷晕,待我醒来,你母亲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赵子槿听着,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烧得他怒目圆睁,牙齿咬地吱吱直响,拳头攥成一团,怒道:“那我母亲为何不……”
刘嬷嬷长长叹口气道:“赵奕宏用江家全族的性命威胁她,不能死,不能说,你母亲还能怎样。就是说了,难保不会有人借此发挥,你母亲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母亲她……那……我呢?”
赵子槿心如刀绞,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