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窒息了。
“你母亲是在永建帝回来一个多月后,怀上的你。当时的皇后李氏没有子嗣,后宫之中只有丽妃、修仪二人育有三子,而你的母亲却是当时最受宠的。你母亲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却意外早产。”
赵子槿低垂着泪问道:“所以,是皇后害得我母亲?”
刘嬷嬷无力地点点头,“这个,奴也不知,你母亲事后也曾怀疑过,但无证据。本来,妇人生孩子一直有七生八死之说,如果处理不好,一尸两命,可你母亲命好,当时有一位神医,姓房,正好在皇城,永建帝差人寻来,救了你和你母亲一命……”
赵子槿道:“这么说,我真的是永建帝的儿子?”
刘嬷嬷道:“是啊,就是因为早产,让琮王以为你是他的孩子,之后便想方设法接近你的母亲。可没想到,你出生还不到四岁,永建帝在祭天途中竟殡天了。”
“永建帝死得太过蹊跷,在朝中掀起一阵风雨。因永建帝年轻,所以并未立储君,之后一个月,丽妃所生的皇子无缘无故病了,没有两个月便死了,其他两个一个疯了,一个不到一年也死了。”
赵子槿重重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害的。”
“有天夜里,你的母亲和我被十几个蒙面人掠走,醒来时,竟在一位姓李的刺史家中。赵奕宏用你和江家全族的性命威胁,让你母亲认李刺史为父。你母亲为了保全你,为了江家,认了,过了两个月,便就奉旨进宫,被封为云妃。”
赵子槿只觉得喉咙间一股血腥气涌出来,心口疼得如同针扎一般。他气急攻心,一掌劈向旁边的椅子,“啪”的一声巨响,椅子被碎成几片。
周峰听到屋内动静,忙推门进来,见赵子槿跪在地上,满面泪痕,脸色竟如蜡一般,泛着青黄色,全身发抖,是愤怒地发抖。
周峰连忙过去扶住他,急道:“王爷,怎么了?”
赵子槿呆坐到地上。他依稀想起,幼年时,有一段时日看不见母亲,每天有一些不认识的嬷嬷宫女围着自己,自己怕极了。这时,有个男人过来,抱着哄他,那人就是现在的父皇赵奕宏,见他哭闹不止,大声呵斥嬷嬷宫女,拂袖而去。
他又想起一个模糊的身影,经常将他放在大腿上,逗着他玩耍,教他写字画画。那应该是自己的生父赵奕轩,可他,全忘了……
这些年,赵奕宏对他时好时坏,总是提防着他。
他不明白,他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不能像太子和二哥那样。可现在,他明白了。
赵子槿怒吼一声:“赵奕宏,我杀了你!”
周峰吓得一个哆嗦,忙伸手捂住赵子槿的嘴巴,不让他再继续。
看样子,王爷一定受了什么刺激。
“王爷,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眼下,刘嬷嬷要紧。”周峰安慰道。
“咳咳……咳咳……”刘嬷嬷咳了起来,有一声没一声的,喘不过气来。
赵子槿见状,从地上爬起,扶着刘嬷嬷,用手掌在她背上来回顺气。
好半天,刘嬷嬷嘶哑着嗓子,道:“没关系……孩子,你让奴说完……”
赵子槿轻轻将刘嬷嬷靠在榻上,刘嬷嬷面上露出担忧之色,道:“孩子,你母亲在世时,用尽一切办法维护你的安全,才躲过袁皇后的迫害。本想着在有生之年能看着你去自己的封地,安安全全,顺顺利利过下半辈子,可是到头来,也没盼到。如今袁皇后还不肯罢休,非要治你于死地,奴这才违背你母亲的本意,将这些事情告知与你……”
“嬷嬷,我有一事不明,为何母亲在临死之前,面色发黑,连手指甲一并都是青黑色,那时候我小,只觉得不平常,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赵子槿忽然想起,哽咽着问道。这些事情,他一直都有怀疑,他觉得他的母亲,不是正常死亡,倒像是中毒。
可那时候年纪小,在这深宫之中,本就步步为营,哪里敢说错做错。何况,母亲临去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出头,要隐藏好自己,尽快离开皇城去自己的封地。
刘嬷嬷颤抖着手,摸摸索索,从枕头下掏出一条项链,一颗颗红色的珠子又大又圆,很是漂亮。
“也许,是因为这个吧……”刘嬷嬷说道。
赵子槿接过,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夹杂着麝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麝香?”
刘嬷嬷点点头:“这是袁皇后送的。起初,你母亲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正合你母亲的意愿,欣然佩戴了。可是过了两年,慢慢的,你母亲身体越来越差,便想来与这串珠子有关。考虑到你还小,不宜与皇后正面冲突,将其收了起来,不再佩戴。可没过多久,袁皇后每每提及,为何不戴,是她送的东西不好还是瞧不上这珠子?你母亲没办法,只好每每去请安的时候,或是一些场合,才将它拿出来佩戴。久而久之,身体越来越差,后来的,你都知晓了。”
赵子槿用手指狠狠捏着珠子,恨不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