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天时本来还担心墨浅浅,怕她无理取闹,没想到负鼠带的路,竟然也是荣阳城。
两人又步调一致,道路相同了。
别别扭扭行了一路,接近荣阳城城门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大雍国大军浩浩荡荡整齐划一地立在城门前,准备攻城。
墨浅浅和房天时寻了一处高地,将城门口一览无余。
城墙上的邺国人,对峙半晌,见城外大军,推出攻城车,架了云梯,惊慌失措起来。
有人仗还没打,便丢盔弃甲,弃城跑了。
赵子槿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军前,定睛看着城墙上发生的一切,忽大声道:“这邺国人胆小如鼠,是谁给的胆子,竟敢犯我城池。”
一旁的副将,是原定西军都指挥使武康直,这次奉旨协助瑞王平荣阳之乱。如今见到这般光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惊掉下巴。
邺国人,他是打过交道的。邺国虽小,但民风彪悍,绝不会是这般行径。
“瑞王爷,是不是情报有误,这……也太离谱了。我三万将士,长途跋涉,日夜兼程,怎么仗还没打,竟……唉!”
武康直说不下去了,转眼一想又觉得蹊跷,邺国人绝对没有这么怂,忙道:“他们会不会唱空城计?”
赵子槿点头道:“武将军分析得有道理。邺国人这么费时费力,冒险攻下荣阳城,不会轻易放弃。也许他们的大军早已撤离,只留少数看守荣阳城,既不出也不进,很有可能,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瘟疫在荣阳城内发酵,待我军入了荣阳城,人人自危的时候,再反扑回来,一网打尽。”
武康直听得赵子槿一席话,顿时火冒三丈,冷哼一声道:“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邺国,竟如此猖獗!王爷,下令吧,本将愿率麾下三万将士打头阵,去取下那沃汗的狗头!”
赵子槿却摆摆手道:“不妥。”
武康直此时正怒气冲天,满面涨红,以为赵子槿胆小怕事,忍不住脱口道:“瑞王爷,你是在京城里待久了,自然没火气。但本将咽不下这口气,我堂堂大国竟然让一个弹丸小国骑在脖子上阿屎阿尿,我定西军丢不起这个人!”
本以为激激这个瑞王,他就会下令攻城,下令攻打邺国。却见赵子槿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武将军莫急,先听本王把话说完。第一,荣阳城里究竟是什么情况,本王不知,你也不知。第二,如果将邺国人逼急了,会不会屠城?难道你要弃了这荣阳城几万的老百姓?何况你定西军里,有不少家眷都在荣阳城内吧,他们能安心?第三,城内疫病如何,传染性如何都不可知,进入荣阳城后,士兵们如何自我保护。如果真的发兵邺国,本王想武将军也明白,这不仅仅是大雍与邺国的战争,还有北崇。邺国之所以有恃无恐,不就是因为他所处的地理位置特殊。难道,你想挑起我大雍与北崇的战争?还是说我大雍已经做好了与北崇开战的准备?随时可以进行?本王不是怕事,邺国人如此猖獗,当然不能放任不管,只是要有个章法尺度才行。”
武康直愣了。瑞王爷说的难道不对吗?不,太对了……
从接到圣旨,武康直就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瑞王嗤之以鼻,不过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还不受宠,能有多大能耐。搞不好,还是因为瘟疫,皇帝老儿舍不得让其他皇子来,才把这苦差事给他的吧。
此刻,他却对赵子槿刮目相看。他是个武将,只懂得打仗,在战场上,他骁勇善战,无往不胜。但是瑞王爷看的是百姓,顾的是全局。他把百姓放在第一位,把手下的将士放在第一位,怎能不让人动容。
“瑞王爷,我武康直是个直性子,多有得罪之处,望瑞王也见谅,末将谨遵王爷吩咐。”
这一路,武康直没少给赵子槿使绊子,什么安营扎寨必须如何,什么将与兵同吃同住,还有,四更天起身,亥时扎营……太多了。目的就想治治这个身份尊贵的皇子王爷。
没想到赵子槿不但没一句反驳,真的和士兵打成一片,毫无怨言。
武康直瓮声瓮气说完,翻身下马,跪地抱拳行礼。倒把赵子槿逗笑了,这个武康直,以前一直本将本将的自称,如今改的倒快,称自己末将了。
“武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起来,还是先攻城再说。”
武康直站起身,又跃回马背,道:“王爷,下令破城门吧。”
赵子槿一挥手,“好,破城门!”
立刻,有士兵推了攻城锤,撞向城门。
没几下,城门撞开了。只见城门内空无一人,那些守城的邺国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武康直欲率军前入,却被赵子槿喝住:“武将军莫急,小心有诈。”
武康直回头道:“怕甚,那帮龟孙子,想必还未逃出城去,我这就将他们一一清理干净!”说完,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冲进城门。
忽地,四周腾起狼烟,霎时,烟雾弥漫,将冲进城的将士包围起来。
武康直被熏得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