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眼,须臾,一阵头昏眼花,一头栽下马去。
赵子槿在城门外,见城内起了变故,朝周峰点点头。
周峰立刻会意,大叫道:“后退、后退,捂住口鼻,这烟有毒。”
城门外,定西军连同赵子槿带来的禁军共三万五千人马,齐齐后退。
周峰则掩住口鼻,带了一小队人马,冲进城门,营救武康直。
等毒烟散尽,探子来报:荣阳城邺国人尽数撤去。赵子槿命定西军和禁军退至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自己则率五千精锐进城。
武康直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翻身坐起,这才看见瑞王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
“瑞王殿下,您处置末将吧。”武康直急忙从榻上下来,倒地就跪。
赵子槿笑笑,伸手扶起他道:“武将军何罪之有,不过是那邺国人手段下作而已,快起来吧。”
尽管赵子槿这么说,但武康直明白,是他太轻敌了,疏忽大意,有失一军统帅作风。
武康直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也是没脸起来。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是周峰,赵子槿扶起武康直,道:“进来吧。”
武康直自觉地低着头,退到一边。
周峰进来,看了武康直一眼,回禀道:“王爷,属下已经在县衙牢房里找到荣阳城县令马建平,只是守城将胡凯已死。”
“好,一会,你让马县令来县衙大堂见本王。”赵子槿吩咐道。
“是。”周峰领了命令,下去了。
赵子槿沉思片刻,道:“武将军,如果没什么大碍,就随本王一起,去听听马县令怎么说。”
武康直就等着瑞王这句话呢,忙抱拳行礼道:“末将遵命。”
马县令被带到赵子槿面前时,浑身上下狼狈得没一点样子。灰头土脸,一身官袍沾满污垢,散发着酸臭。
“下官见过瑞王……”
马县令颤颤巍巍跪下磕头,一声“瑞王”似乎道尽了辛酸苦辣,满腹屈辱。
赵子槿叹口气,吩咐道:“起来说话,周峰,给马县令搬把椅子。”
周峰应了声,找了把椅子,放在马县令身后。
马县令挨着椅子边坐下,勉强笑了笑,抱拳施礼道:“多谢王爷,多谢皇上。要不是王爷来得及时,怕是下官就要死不瞑目了,可怜我荣阳十几万百姓……”
马县令说着,低头呜咽起来,拿着脏袖子擦了擦眼泪。
周峰站在一旁,微不可察地撇撇嘴,心道:也不知有没有眼泪,擦得还挺真。
赵子槿心里最见不得这般造作,有些许不耐烦,想尽快了事,直接道:“别的以后再说,你今天就先说说荣阳城目前状况,尤其是瘟疫。”
“是,王爷,可是下官一直被关在牢房里,外面的情况有些……不太清楚,只听看管的邺国人说,城里宵禁,死的人很多……”马县令支支吾吾,说完低下头。
赵子槿道:“是本王疏忽了,今日就到这吧。周峰,你带马县令下去梳洗休息,明日,尽快恢复衙门公务,务必这几日统计出此次疫病人数和死亡人数。”
“是,下官领命。”马县令跪下来道。
“是。”周峰也应道。
武康直坐在一旁,轻声问道:“荣阳城瘟疫确实严重,王爷,您看如何是好?”
听马县令说已经死了很多人,武康直有点急了,他担心定西军万一进了城,染上疫病就麻烦了。忍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后日,本王特请的神医就到了,我想,对付疫病她应该没有问题。为了保险起见,本王已命大军退后城外五里安营扎寨,武将军不必过于忧心。”
武康直听罢,欣喜道:“还是瑞王殿下思虑周全,末将佩服!”
赵子槿笑笑,又问道:“武将军,你有什么要问的,或者是什么建议,不妨说说。”
武康直忙站起来,抱拳道:“王爷安排的甚好,末将心服口服!没什么可问的,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武康直说的都是心里话,瑞王安排的有理有序,挑不出半点不妥之处。
赵子槿微微一笑,起身走出去,走的从容不迫,帅气极了。
武康直跟在后面,越发觉得,瑞王不仅天人之姿,更是远见卓识,襟怀磊落。
墨浅浅原本以为能见识到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甚至,她连那血肉横飞,金鼓连天,刀光四起的画面,都在脑子里过了几趟。谁知,一场战争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墨浅浅“唉!”地长叹一声,抱怨道:“感情话本子里的都是假的!”
“话本子?”房天时奇道。
“怎么,你没看过话本子啊?”墨浅浅有些不相信。他们寨子里,那些男孩子老早就看过,甚至还将有些藏起来,不给她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