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当然是没打起来。
无论是宫九还是白玉堂,在听风别墅里都只能乖乖按照主人的意愿收敛自己的行事。
“九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剑放下。”观婳笑吟吟地瞥了他一眼,宫九却并不敢无视这轻飘飘的警告,收剑回鞘,慢慢向她近前靠去。
白玉堂从善如流地收了杀气,长腿一勾,翘起个二郎腿,闲闲道:“这位九公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楚留香不愿再让屋内紧绷的氛围持续下去,主动给两方作了介绍,又将白玉堂的目的简明扼要地告诉宫九。
对方只点了点头,看起来并不在意“锦毛鼠”的来意,只在观婳身旁捡了个座坐下,犹豫道:“你要与他去太原,不若我也一道?”
观婳一下没忍住笑意,唇畔漾开了一抹浅笑,让宫九看得心头发愣:“腿长在九公子身上,我有什么权力阻止呢。”
宫九垂下长睫,声音多了一分紧涩:“那金钱帮不算什么,可你若小瞧玉罗刹,一定会吃亏。”
观婳了然,她还记得在他轮回的几世里,有一次就是死于西域造成的灭顶之灾:“九公子不如说说对他的了解?白五爷拿着罗刹牌,必然会与魔教扯上关系,也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万虫噬身之痛,饶是宫九也不太想仔细回忆,但他依稀记得,虫潮背后,还有一双隐藏在黑暗里,忽明忽暗的非人眼眸。
他直觉对方并非玉罗刹。
“玉罗刹身世不明,在西方魔教中崭露头角时,已是宗师修为。他杀了老教主上位,教中便有许多口服心不服的教众,但他并未对部下进行清洗,而是隐忍不发,闭关修炼。”
宫九想了想,继续道,“我也见过华真真,寻常宗师若想毫发无伤地擒住那小姑娘,未必如他一般轻松写意。玉罗刹此次出关,恐怕已至大宗师境界。”
观婳不是很清楚宗师与大宗师之间的差别,于是便问了,这次回答她的是白玉堂。
青年白面微凝,眼里满是慎重:“大宗师与我们的差别,就是玉罗刹抬手间能灭了金钱帮满门,而我们出行还要在意上官金虹的追杀。”
观婳若有所思,指了指宫九:“你,我,楚大哥,陆小凤,再加一个小李飞刀,能不能打败他?”
关底BOSS嘛,只要有血条,打,都可以打。三个原著主角加两个克系诡物,这阵仗若还是干不掉玉罗刹,她就要质疑一下这个衍生小世界的战力设置机制了。
但如果玉罗刹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宗师,宫九绝不会如此忌惮:“先不考虑他自身武功,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第四世么?”
“记得。”观婳对虫潮印象深刻。
“我怀疑它与你说的诡画有关,玉罗刹可能就是幕后操控之人。”
虫潮自西域起,西方魔教应首当其冲,魔教覆灭,必然江湖皆惊,但宫九死前都未听到这样的消息。
“说小话的两个,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白玉堂不满地看过来,“就算那宫九是大宗师境界,也不会不怕朝廷的兵马罢?”
“但他可以逃。”宫九语带嘲弄,“大宗师是人,并非站着不动的靶子。”
楚留香趁着沉默的间隙提出建议:“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罗刹牌流落江湖,否则必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皆时江湖动荡,不知多少无辜之人会死于非命。”
“所以我才要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御猫,”白玉堂一拍大腿,“反正那包拯镇日都待在官衙里,那么多锦衣卫,还护不住一个府尹?”
观婳思索片刻,到底没忍住心中疑惑:“有道是正邪不两立,这江湖上出现的魔头,白五爷怎么首先推给官衙?旁的正道门派就呆看着,不曾尝试过一同剿匪?”
原著对付玉罗刹的是陆小凤,对付原随云的是楚留香,其他正道门派呢,都死了不成?
白玉堂扬声大笑,几乎要笑出泪来:“你这人看着聪慧,怎地如此天真!有道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那些名门正派,哪个不是置身事外只求自保,弟子养得一代比一代精心,却毫无骨气血性!”
“五弟此言差矣,”楚留香不赞同道,“华山的枯梅师太,峨嵋的独孤掌门,俱是心怀道义的人中豪杰。”
白玉堂讽道:“华山峨嵋门下弟子众多,若事不关己,你当枯梅与独孤会抛下弟子,与玉罗刹来个同归于尽不成?”
这话说服不了对人性怀抱善意和期待的楚留香,却能很好地说服观婳:枯梅在原著中与原随云曾打得火热,最后还为其而死,多亏这里的原随云专注疯狂科学试验不动摇,不然枯梅定得再次被勾引成为他的裤下之臣。
独孤一鹤倒是本性不坏,却是个早死的炮灰角色,两人都不是什么让人信服的好例子。
“看来这开封府是不得不去了。”观婳叹了口气。“劳白五爷在听风别墅稍待,等观婳安排好庄中事宜,便一同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