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让她去买最便宜的碘伏,要不是遇上好心人给的药,她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
阿婆将喝完的药碗递给她,又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用着含糊不清的语调说:“明天一早,你去把最后几个柿子摘了去卖,不要偷懒。”
“嗯。”祝心扫过她手上带着的翡翠镯子,那是阿婆最稀罕的物件,平时她多看两眼就会被她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
简单洗漱过后,祝心爬上这个不到两米宽的小床,和阿婆共同盖着一床被子。阿婆是个不太爱干净的人,被子里总会有些脚丫子的臭味,十来天没洗的头发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油味儿,祝心转了个身,面对着土墙,吸着陈旧的墙灰缓缓闭上眼睛。
身后的阿婆似是又叨叨了些什么,祝心太累了没听清,意识沉没的最后一刻她似乎听见了几声咳嗽,像是要将人咳进土里。
院里传出阵阵尖厉的鸡鸣声,误差不会超过三分钟。五点到了,祝心在心里默默叹气,这是她痛苦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