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她摸了摸已经睡着的小狗,小声嘀咕:“对不起啊。”
今天是祝心到校最早的一天,教室里除了张呓就剩两个女生在小声聊天。
一零年,在互联网还不发达的年代,听歌只能买碟片,或者去书店蹭,而女生的话题也无非就是周杰伦和许嵩谁的歌更好听。
有人爱周杰伦《青花瓷》的缠绵,也有人爱许嵩《素颜》的甜。
还未坐定,张呓便走了过来。
祝心看着他不太开心的表情,不自觉地抠着书包带。
“为什么把药还给我?”张呓冷声问道。今日一早,他就在桌兜里发现了被退回的药。
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到后排的女生的耳里,她们停住原本要说的话,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排的好戏。
祝心背过身几乎不敢去看任何人,将早读需要的书拿出来,说道:“谢谢,我真的不需要。”
“又没找你要钱。”
祝心没再回答他,捂住耳朵开始背书。
张呓地脸色越发难堪起来,回到座位,发泄性地拉开椅子,木椅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哎呀,班长,有些人就是穷到骨子里了,分不清好坏的。”
“就是,我看呀,这药还是自己留着吧,给她也是浪费。”
两个女生一唱一和,祝心即使再难受也只能假装没听见,背书的声音也更大了些。
班里人越来越多,早上那点破事也传进了所有人的耳。大家借着早读的幌子小声谈论着,不是顾及祝心而是顾及老师。
向葵听完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她已经背完《岳阳楼记》,正在本子上默写,神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不过向葵依旧注意到她本子上比平时重了几分的字迹。
墨水渗到第二页,少女的心思不由分说。
班里还有个默认的规矩,每次调动座位后,每一列自动成为一个小组,而小组长就是每列的第一个人,负责收其他人的作业。
午休时间,为了提高教学效率,老师会发一张自制卷,以数学和英语为主,题目略微有些难度,多数人直接放弃,等着别人写完了直接抄。
祝心是周围唯一一个能将题写完的。
但除了向葵,从未有人找她借答案抄,大部分时候都是向葵抄完她的其他人再找向葵借。
听着像是脱裤子放屁,但这是一种青春期特有社会契约。简单来说,谁找祝心借答案,谁就是背叛者。
向葵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