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图恩的一位富商之女。”
“是么?”男子的笑意愈发加深,在旁人眼里看来,他正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芬夏却觉得寒意沁胸,仿佛被一条毒蛇盯着,她几乎就打算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
“你可以留下了。”男子收回目光。
“啊?”芬夏没回过神来。
“你可以留下来学医了”,男子无奈地重复一遍,“现在可以把我的袖子放开来吗?”
“哦哦哦不好意思,非常抱歉……老师。”芬夏赶忙松开。
“叫我约伦就好,为我抓药的男孩叫艾琳。”约伦掸掸衣袖,懒洋洋地说。
“我叫小夏,”芬夏赶忙说到。
虽然凡人中没有人知道她的本名,但为了将来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谨慎些好。
“希望未来能相处愉快,小夏。”约伦意味深长地说。
约伦抽回手的瞬间,芬夏注意到他的手苍白而削瘦,指节粗大,青色的血管在这苍白映衬下及其突兀。像是一位常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的手,芬夏想。
芬夏随着约伦一同走进里屋,发现已经饭点,艾琳已经在桌上摆上面包与水煮的蔬菜,芬夏想到自己再折返回租房还需不少时间,便腆着脸继续站在屋里,心想他们总不会介意让学徒一起吃顿饭吧。
约伦已经施施然坐下,旁若无人地开始吃饭。艾琳好整以暇地看了约伦几眼,发现他根本不关注芬夏,便也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吃饭。
芬夏吞了几口口水,腹诽约伦的小气,正准备咬咬牙返回,肚子却咕咕响了起来。芬夏尴尬,心里叫苦连天,打算悄悄离开。
约伦故作惊讶,“你怎么还在这呀,怎么不回去吃饭?”
芬夏瞪他,心想你还是个医师呢,竟然这般歹毒。
约伦故作大度,“实在不行,我就勉强收留你在这里吃两口,只怕是不太合你胃口。”
芬夏气鼓鼓地坐下,掰开一块黑色面包,夹进几片蔬菜,充满怒气地咬了一大口。
“呕……”芬夏一个没忍住,把面包吐了出来。
约伦抱臂环胸,戏谑地看着她。
“怎么这么酸!这面包馊了吧!”芬夏赶紧喝水漱口。
“馊了就不吃了?”约伦又故作惊讶。
“变质了自然就不能吃了,你真的是医师么!”
约伦作凄凉哀苦状,“我们一个开小医馆的,哪能有资本天天吃新鲜面包?”
芬夏看着眼前花蝴蝶一样的男人也有这般哀戚的神色,顿时心软,想起老妇人所说的“起早贪黑才能聊以温饱”,收回抱怨的话语,继续拿起手中的面包吃起来。
约伦一直含笑盯着她,直到芬夏吃完一整个面包,担心地问他,“我不会真的拉肚子吧?”
约伦终于憋不住笑意开怀大笑起来,乐不可支。
芬夏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艾琳撞了一下约伦的手肘,无奈地说,“是约伦在面粉里放了石榴皮、酸枣粉和酸梅草,有助于放松心情和舒缓肠胃。”
芬夏对着约伦怒目而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约伦笑得接不上来气,“如果提前告诉你,还如何能见到你为了不伤害我们的自尊而屈尊降贵呢?”
芬夏气鼓鼓地推开椅子,收起碟子去洗。
“小夏,把我们的一起洗了呗!”约伦在背后喊她。
这次约伦再怎么喊,芬夏都不再回应他了。
打打闹闹地收拾完,约伦伸了个懒腰,“我们下午开诊比较晚,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会儿。”
他指指自己房间对面的卧房,“这是我妹妹布伦的卧室,她常年在法乌努斯工作,你可以暂时在她房间休息。”
“你还有妹妹?”芬夏惊讶。
“义妹,我们两个都是孤儿,当初开医馆时看她可怜收养的。”约伦挑眉,“怎么,这么好奇我的身世?”
芬夏神情复杂地看着约伦,没想到这样风流不羁的人用短短一句话说明了自己多舛的几十年,没有父母,却不仅收留了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还在缺钱少财的时候就收养了一个妹妹。
约伦注意到她温柔而怜惜的目光,愣神了一瞬,随后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芬夏气急。
“哎,这样才对嘛!”约伦笑起来。
芬夏推开布伦的房门,出乎意料的是,这间卧房完全不像常年无人居住的样子,被打扫地极其干净,虽然壁纸是幽暗的紫色花纹,家具却布置地很温馨。午后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格窗,幻化成彩色的光影落在书桌上,桌上只有几本诗集与一个精致的水晶球。
芬夏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水晶球,球的内部不是女孩子们喜欢的花草蝴蝶,而是一条幼蛇,黑色的鳞片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暗暗的幽蓝色光晕。蛇的眼睛是琥珀一样的绿色,獠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