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如有心让唐沅避开萧止，萧止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没过两天，几人在聚会上又碰上了。
光线昏暗的包厢里，萧止慵懒地靠着沙发，姿态闲适。质地偏软的衬衫松着三颗扣子，露出深凹的颈窝和凸起的锁骨，活脱脱一浪荡子。
唐卿如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嗤了声：“伤风败俗！”
然后扭头低声叮嘱唐沅，“记住了，离他远点。”
唐沅最听她的话，“知道了，姐姐。”
得到保证，唐卿如就放心地社交去了。
唐沅像往常一样默默地找了个角落发呆，没一会儿，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看了眼，往旁边挪了挪。
萧止：“怎么？”
唐沅老实说：“我姐姐不让我离你太近。”
萧止说了个脏字，戏谑道：“你这么听她的话啊！”
声调微扬，像是在逗弄小朋友。
唐沅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说话跟调情似的。
她又往旁边挪了挪，离萧止更远了些。
萧止：“嗯？”
“你看着特别不像好人。”唐沅说。
萧止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回了句：“那我们还挺有缘分的，你看着就特别像好人。”
唐沅：“……”
她听出了萧止话语中的深意。
“萧先生。”唐沅耐着性子跟萧止周旋，“我姐姐还在这儿呢，你还是离我远点好。”
萧止不以为意，“听说她脾气挺不好的，她会打我吗？”
“会的。”唐沅一本正经地说：“她打人可疼了。”
萧止乐不可支，斜斜歪在沙发上没个正形，桃花眼里水光潋滟。
“汤圆，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唐沅还是不习惯被这么喊，“萧先生，我们并没有很熟，所以你不要随便给我起外号。”
“不熟吗？”萧止歪头，浅笑望她，“你和我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怎么不算熟呢？”
他知道唐沅面具下的真实模样，唐沅想必也让人查过他，这还不熟？
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唐沅不免有些恼怒。她眯起眼眸，沉沉地盯着萧止，像是受到威胁的刺猬，亮出自己锋利的武器。
萧止依旧是笑吟吟的，一身混不吝的懒劲。
“沅沅！”
小刺猬收起满身的刺，身上的攻击性消失得无影无踪，还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
“姐姐！”
唐卿如上前，给唐沅使了个眼色。
唐沅会意，把位置让给了她，自己坐到一边去了。
没撕破脸之前还得维持一下表面的平和，唐卿如唇边挂起一丝社交笑弧，“萧公子，久仰大名。”
萧止恶名在外，这个“久仰大名”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本人并不介意，“好说，唐大小姐。”
唐卿如这些年频繁带着唐沅出入二代们攒的各种局，就是想让那群不长眼的玩意儿知道，她看重唐沅，他们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别有事没事找唐沅麻烦，踩着她的雷点蹦迪。
大部分人还是非常识趣的。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刚被流放国外的李鑫。
比如，在宴会上挨了她一巴掌的宋嘉佳。
再比如，现在的萧止。
萧止接近唐沅，无论基于什么目的，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她是不想跟萧家对上，但萧止若执意招惹唐沅，她不介意给对方一点教训。
唐卿如眼中的敌意半点不掩饰，萧止看到了只觉得好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跟你妹妹闲聊了几句而已。我不吃人，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而且——”
他补充道：“我们聊得还挺愉快的，是吧，小汤圆？”
话音刚落，唐卿如的脸就黑了几个度。
海里的浪打这人嘴里了吗？
还小汤圆？
浪成这样，怎么还没被套麻袋呢？
“沅沅胆子小，怕生，跟萧公子的那些朋友不太一样。”唐卿如淡淡地说：“不是一路人，想来是聊不到一块去的。”
胆子小？
萧止心说：把身边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谁有她胆子大？
他倒是没有揭穿唐沅的打算，且不说唐卿如会不会信，真要说出来了，这汤圆准会翻脸。
好不容易才找上的乐子，他可不想就这么把人惹毛。
“话也不能这么说。”萧止道：“我觉得我跟你妹妹挺投缘的，还想跟她交个朋友呢！”
唐卿如面色不善，“免了，我妹妹大概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萧止反问：“你怎么知道她不需要呢？”
唐卿如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