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扑过来把阿姑拉开。阿姑挣扎着哭着,好像失去了理智。
“阿姑……”
阿姑突然停下来,目光扫过我和李长乐的脸。她的目光停在了我的肩膀上。
浅绿色的衣服下渐渐东西浸出一道暗红。阿姑清醒过来,对我说了一句:
“对不起。”
阿姑扶着李长乐向后踉跄了几步。终于站稳。
“芃芃,你回家去。我不想见你了。”
阿姑进屋里收拾衣物,李长乐看向我。
“她刚刚说什么?她说再也不想见你了。”
“……”
阿姑快步把衣物拿来,走到我身边“啪”一声拍给我一张纸,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阿祖的墓走去。
“……”李长乐看了我一眼。
我捡起这张纸,上面写了有字。我不认字。
“这写的是什么?”我把纸递给李长乐。
“信,给你的。”
“给我念念。”
“永平七年太傅写,家女芃芃收。”
“太傅是谁?”
“你阿父。”
“他叫什么名字?”
“没写,他只说了他的官职。”
“那一会回去再看。”
我们把一直等阿姑把衣服埋好。阿姑太伤心了,我们本欲先离开,但阿姑一直哭个不停。李长乐没办法,只得砍了她后颈处一掌,阿姑昏了过去。我们两个把阿姑抬回她家把她安顿好之后便离开了。
“帮我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我刚刚看了看,这信封上说了,要你亲自看这封信。”
“但我不怎么认识字。”
“那让李长念教你。走,给你肩上上些药。”
“嗯……”
我和李长乐回到了我家。等了一会,李长念就带着药跑来。
“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不会躲开吗?你不会解释吗?你就这样任由别人伤害你?反正疼的是你不是别人!”李长念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说。
“我若是不让她这样做,谁知道她会把这个责任认到谁身上。她若是哪日拿了刀来宫里找谁要说法那可怎么办……”说着我把信抽出递给李长念。
“这是什么?”
“我阿爹给我的信。你帮我念念吧。”
李长念拆开信。
“致我儿芃芃:昔日一别,从未得见,墨淡情深,因战乱不定,只得将你托——”李长念突然停了下来。
“托什么?”
“这个……我教你认字,等以后你自己看这封信。”
李长念顿了顿,又说:“我同时会教你礼仪。这个你没得选,必须学。你现在肩上有伤,先不学箭。我先教你写字和礼仪。”
“今天先休息吧,明天我们行完拜师礼再学。”
李长念又留了一会,便跟着李长乐走了。现在都快下午了,我还没吃饭。
我又摸出李长乐给我的那几块豆糕。上回李长乐尝了之后我又把它拿回来了。我拿出一个,就着水吃了一口。
甜死我了。算了,不吃了。
第二天我和李长念李长乐三个人搬了个小桌子到河边行拜师礼。李长念托我我掂了一小瓶阿祖的酒。
“我看他们拜师的时候都要敬酒,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我们几个玩着把拜师礼行完,然后李长乐给我们一人倒了一小杯酒。
李长乐和李长念喝了之后一点事没有,而这酒刚入口我就感到一股辛辣味……
真不好喝。
“芃芃,我们之前在宫里经常喝酒,也不能够接受这酒的辛辣味。你这第一次喝酒,就喝辣酒,估计会受不了的。你就以茶代酒吧。”
我放下酒杯,倒了杯茶。
“等你长大之后就能接受了。”
“长大也不可能。”
“等你长大嫁郎婿时也得喝酒。”
“不嫁。”
“……”
从那之后我天天去宫里找李长乐和李长念。我肩头的伤便治了半个月,李长念天天追着我让我学字。后来伤好了,我便开始学箭。说来奇怪,最开始是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学字和礼仪,只有到傍晚时才学箭;后来呢,又变成上午学箭下午学字;大概过了一年,变成大部分时间学箭,中午或傍晚学认字。
射箭不是多简单的事,刚练了不到一个月,我手上就起了些茧。学字也难,我看着那奇奇怪怪的字就只感觉脑子发昏,总是想玩些其他的。还是礼仪最简单,李长念做什么,就只用跟着她模仿一遍再就是,她说什么,就只管听着。
一年时间,用李长乐的话来说,我射的箭已经“非常不错”了。那可不,我连续熬了几天几夜都没睡觉,就是为了练箭。因为李长念跟我打赌,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