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躲起来。”
语毕,他将我那副纤细的身板往后一拉示意我照做,自己则是一个人举着枪跑向了前方。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我疾步跑在了他的身侧,并未如他所言去避难。
这是当然的,毕竟阿赖耶识给我的任务是在特定的时间点让他死掉,所以换句话说,在那一天到来前他还不能死,我得确保他活到那一天。
我得保护他。
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对此,织田作之助冷蓝的眼里闪过奇怪的神色。
青年看上去有点想停下来对我说什么,或者是说教,但是他显然不常做这样的事,所以面上有些迟疑,而且情况也并不允许,因为我们恰好拐过了一个塌了半边的街角,而前方的几个黑衣人端起枪对准了我们。
嘭嘭嘭——
他们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子弹飞出枪孔。
来不及任何辩解与阻止。
弹壳落地。
“趴下!”织田作之助喊了一声。
但是他的眼角余光却瞥见我正以异常敏捷的身手向旁边一跃,完美躲过了那些子弹。
值得夸赞,他很想说。
但是他敏锐地察觉到我完成一系列躲避动作后的身体已经不堪负重了。
子弹尽数打在了断壁残垣上。
幸运的是两人都没有被击中,织田作之助很清楚自己是因为职业的优势,但我没有受伤在他看来完全是出于好运。
而子弹仍在射击。
我在躲过第一波后竟又冲了出去,借助墙作为遮蔽物从侧面飞速向那些人冲了过去。
我赤|裸的双脚踩在尖利的碎石上,带出一连串血迹。
趁着那些黑衣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了去,织田作之助冷静地在另一边以高超精准的枪术给了那些人几枪。
敌人应声倒地。
在他们倒下的同时,我借助一块即将倒塌的石头纵声一跃,将一个即将从三米高的阳台落下来的小男孩紧紧抱在了怀里。
嘭的一声。
如飞鸟般落在地上的,是我的身影。
我们在地上滚了两圈,织田作之助赶忙紧张地上前察看我们的情况:“喂,没事吧?”
我背对着他的身影动了动,在对方靠近时轻轻放开了手,将怀里一个只有些微擦伤的小男孩展现给他看:“接到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声音是烟熏般的沙哑。
按我接收到的消息,怀中的小男孩是将来织田作之助会收养的小孩之一,他今天还没到死的时候,我得救下他。
但是小男孩的神情却很不对劲,表情呆愣,眼眸无光,宛若个呆滞的提线木偶。
我和织田作之助皆是一愣。
但我们暂时没有时间理会这个,织田作之助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看那直升机不断轰响飞过的天空,道:“该走了,这里马上就要沦为战场了。”
我也立马明白现在哪个情况孰轻孰重,马上抱起小男孩与他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先生。”虽然知道情况,但附身在一个人类身上,我还是走程序地多问了一句,我边跑边问,与他暂时避进了一个安全的小巷口里。
“这是港口黑手党们的战争。”青年简单地回答我,并屈身挡在我面前随时警戒外面的情况。
语毕,他还轻轻道了句:“抱歉……把你们也牵扯进来了。”
“这并不是您的错。”我机械地回答道。
龙头战争——这是包括港口Mafia在内的数个□□组织之间的大规模斗争,以某个异能者的死为契机,围绕着失去所有者的五千亿黑钱,关东地区的□□展开了一场流血与杀|戮之宴。其结果是大部分不法武装组织都遭受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看样子我刚好出现在了这场战争中。
思及此,我动了下身子,脚掌突然一阵刺痛,我轻轻“嘶”了声,这才发现自己的脚掌被碎石刺得鲜血淋淋,正潺潺流着血。
青年微微转过身来察看我的情况:“怎么了?”
“放心,没有大碍。”我回答他。
但是青年的眼睛却很认真地盯着那只掌心,还空出一只手在衣服里摸了摸,很快摸出一卷绷带递过来:“来,先用这个包扎下。”
言毕,他见我一直谨慎轻柔地护着怀里的孩子,一时没有手来为自己抱扎,索性伸手为她粗略包扎了一下。
“谢谢您,好心的先生。”我为他的这份善意扯开一个机械式的微笑,也许是我附身的这副身体常笑的缘故,比起我自身的机体,还是能让其显得自然些的。
闻言,青年缠绷带的动作一顿,并没有抬起头让我看见他的表情:“不,如果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外面传来更激烈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