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字眼。
我从柜台里拿出了包狗粮,在芥川龙之介略显困惑的目光中走向它们。
我在门边蹲下,拿了个闲置的碗,将狗粮倒进去,朝它们招了招手,一边对身后的芥川龙之介说:“最近这附近的流浪狗多了,一开始它们总会被陌生人吠叫,但我喂它们吃的后就不会了。”
在我这样说后,那些狗果然就停止了吠叫,低头嗅了嗅,然后带着满身的水汽走过去,围着那个碗吃起食物来。
我说:“现在下雨还过来找吃的,估计是饿坏了。”
言毕,我正打算摸了摸它们的头。
但是,他们突然警惕地抬起头来,又朝我吠叫两声,紧接着利牙一呲,咬过我手里的狗粮袋就跑了。
我站起来,望着它们奔跑的方向。
雨幕淅淅沥沥,摩天轮在远方留下形似巨人的影子,其中,我又看见了那辆漆黑的汽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雨水拍打着车顶,水花化作灰银的细珠在涂漆的表面迸溅,那大概是采用了单向玻璃材质的车窗,我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我知道那是芥川龙之介等会会坐上离开的车。
身后的芥川龙之介目暏了我被野狗抢走了狗粮的那一幕,出声淡淡评价了一句:“看样子这群野狗不是区区的施舍之恩就会被你驯服的家伙。”
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感慨,我也不觉恼火,而是说:“没关系,那袋狗粮本来也是给它们吃的。”
说罢,我平静地转身走进店里,开始包芥川龙之介想要的花。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转,我和芥川龙之介都不是多话的人,馨香的花房中只剩下包装纸窸窸窣窣的声响。
在将花包装得差不多后,我注意到方才被野狗打翻的花中,其实还有一株小小的仙人掌。
对此,我捧起了那一盆小小的仙人掌,问芥川龙之介:“芥川先生,这个您要买回去吗?”
“如果方便就包上。”他下意识这么回了我一句,目光落在玻璃窗外的雨幕中,显然在等待的过程中是那样的心不在焉。
等到他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后,我已经将那盆仙人掌和花束包装好,打算递给他了。
但相比能用纸包起来的一枝一枝的花,仙人掌需要种在花盆里捧回去,这对他目前需要一手打伞一手抱花的姿态来说有些困难,我便提议道:“要不我帮您一起搬到车上?”
可是芥川龙之介拒绝了我。
他用冷淡的声音说:“这盆仙人掌就放在这里吧,当送给你了。”
我歪了歪头,没有立马拒绝,而是问:“芥川先生每天都来这是买花,您很喜欢花吗?”
闻言,他一愣,眼底似乎掀起了波澜,犹如影子晃动。
他没有回答我。
我继续道:“您付了钱,这盆仙人掌就当寄养在这里了,花是容易枯萎的生命,如果您哪天不再来,它们说不定就枯掉了,不过仙人掌不会,等在这边养多一段时间,您再抱回去吧。”
他看着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要。
当我将包好的花递给这个沉默的少年时,我看着他插在兜里的手终于拿了出来,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有一道新鲜的泛红的伤口,我说:“您的手是刚才被割伤的吗?”
“不是。”这句话他回得万分冷漠,接过了那束花后就提着伞走向了门口。
但是,当他走到了门边撑起伞即将步入雨幕中时,他又突然顿住,回过头来,在漆黑的伞下,略显迟疑地对我说:“你刚才手里拿的那束白色的花,也包给我吧。”
我将目光移向一旁雪白的花束:“您是说莉莉花吗?好的,请您稍等。”
“……不,今天先算了。”他出声阻止了我,侧身对我道:“明天再给我吧。”
“好的。”
我站在门边,平静地目送他离开。
在我的印象中,芥川龙之介不是会喜欢花的人。
太宰治倒是偶尔会谈起花。
他会赞美花朵的美丽,会嘲笑花朵的糜烂与腐性,也会怜惜它们的脆弱和柔软。
这一切似乎是他的浪漫情怀在作祟,但他往往喜欢将其与钻石和宝石这样坚硬的东西挂上钩,他经常会说:“将这些钻石和花送给女人们,她们大概会非常开心吧。”
我不知道他说那样的话时,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哪些女人的笑脸,但是每当他那样说时,往往是他在血洗了某些地下企业的宝库后,每当那个时候,他的表情总会变得万分死寂和落寞。
我最初见到芥川龙之介时,他就看着那样的太宰治。
而那般表情的太宰治对他说:「芥川,对初次见面的女性要绅士点,你这样对她来说太不礼貌了。」
言毕,他突然看向了站在太宰治身边的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打量。
就算太宰治说他这样没有绅士风度,他也没有要低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