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有着基本的生活物什,再无其它。
“感觉我们走了很久,这宅子是在京师哪里?”
尔玛低声道:“是在东直门附近。”
忻常在笑了一下,摸摸尔玛的脸,“你辛苦了,我都明白的。”
尔玛吸了吸鼻子,“主子,进去吧!这外面冷。”
忻常在摇摇头,“就在这儿说,我问你答。”
尔玛诧异,没等她出声再劝,就听到忻常在问,“阿玛他们现在是死是活?”
尔玛倒吸一口凉气,摇摇头,“奴才不知。奴才回去半个月后,就不在府里了。”
“什么叫你不在府里了?”
尔玛突然下跪,回忆道出她出宫那段时间的事。
——
当时尔玛提铃三日后,身心受创,接着便被打了二十大板,逐出宫去。她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活下来。
尔玛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了老爷先皇病重,忻常在很是担心家中的情况。
老爷听后只是说,知道了,你先好好养着吧!
半个月后,老爷来看望尔玛,问道,你恢复得如何了。
尔玛趴在床上只觉惶恐,想下床来,却被老爷一摆手制止住了。她只好撑起些身子,答道,回老爷,奴才好得七七八八了。
老爷点点头,能走路吗?
尔玛道,能,只是走得不快。
老爷应了一声,从外面叫进来一个小伙子。这是塔石哈,今日你俩就离府,不要再回来,连宅子周围都不要靠近。
老爷说完话,在桌上放了银钱。你拿这些钱租个不起眼的宅子,省着点儿用。待……
老爷住了口,尔玛明白那是指什么,原来真的要变天了。
老爷闭了闭眼,声音突然怅惘起来,事情过了后,你和塔石哈天天去宫门那里等着,但尽量不要让守卫看到,看到了也不要让他们生疑,懂了吗?
尔玛迎着老爷郑重的眼神,重重点了点头。
——
“那之后,你没回去旧宅看过?”
“奴才起初确实没敢回去,直到先皇驾崩的消息昭告天下,奴才和塔石哈才在那几天后偷摸回去过,但人也不敢靠近。”
“你都看到了什么?”忻常在下意识攥紧了衣袖。
“奴才没有看到老爷他们,那时候宅子已经被封了。”
忻常在痛苦地闭上双眼,阿玛为她想好了活下来的后路,可她什么都帮不了他们,甚至连他们什么时候被抓走,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刺骨穿堂风袭来,两人不由得打了个喷嚏。送完马车回来的塔石哈见院内主仆二人一站一跪,有些不明所以,他将院门上好门闩,轻轻叫了声主子,眼睛却看向跪着的尔玛。
忻常在道:“你扶尔玛进屋吧!我在外面待会儿。”
尔玛仰面道:“主子,这天寒地冻的,进屋去吧!什么事要在外面想呢?”
“我没要想什么。你们快进去吧!别冻坏了!”
尔玛膝行到忻常在身前,抱住她的双腿,“奴才知道主子心里不得劲儿,但也请主子不要糟践自己,老爷知道了会心疼的。”
忻常在幽幽道:“阿玛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尔玛见忻常在已无心听进去她的话,只好向塔石哈使了个眼色。塔石哈没有犹豫,只是说了声,主子得罪了。便一手刀敲晕了忻常在。
——
忻常在醒来时,只觉周身温暖,她转转眼睛,尔玛在一旁看着炭火,她张口唤了声尔玛,发现自己嗓音嘶哑,鼻音浓重。
尔玛闻声,忙丢了手中火钳,“主子,你醒了。”
忻常在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水。”
尔玛扶她坐好后,忙倒了杯水递给忻常在。
忻常在将水喝尽,身上的灼热感才有所缓解,她把杯递还给尔玛,向后倚靠,闭上眼睛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不是说要在外面站一会儿吗?”
尔玛顿了顿,跪下道:“奴才叫塔石哈敲晕了您,把您背了进来。”
忻常在听见下跪的声音,“你起来,动不动跪什么?”
“奴才以下犯上,请主子责罚。”
“我叫你站起来。”话说得用力,忻常在不免咳了几声。
尔玛一脸紧张地站起,去抚忻常在的胸口顺气。
忻常在一把拍开她的手,“你如今真是越发能耐了。”
“奴才知道主子心里难受,可这样折磨自己的身子,老爷也不愿看到啊。”
忻常在无言,泪水从眼角滑落。
“尔玛,主子的药煎好了。”塔石哈端着托盘进来,见到她主仆二人相对无言,又一时迷茫,看看忻常在,看看尔玛,站在那里不敢移动半分。
“主子,喝药吧!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