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
“妈拉个巴子……”男人也撞得不轻,抱着胳膊,吃痛地咒骂一声。
韩澈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电瓶车上拽了出来,单手掐住后颈,摁在地上,一边削他的后脑勺,一边厉声道:“我的票是你偷的吧?”
男人顿时愣住,啐了一口唾沫,“我草……不就几张票,有必要下死手吗?”
韩澈冷笑,这也叫下死手?你没被人揍过是吧?
屡次反抗无果,男人态度放软,好声好气地求饶:“小兄弟,有话好好说,你要几张票,我给你就行了嘛。”
“去跟警察说吧。”韩澈冷哼一声,反剪住男人的两只胳膊,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男人被他推着往外走,一路挣扎一路求饶,见他软硬不吃,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急吼吼地说:“哎哎我的电瓶车还在这儿!”
韩澈回头看了一眼,冷冷道:“等你从局子出来再来找吧。”
男人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行啊,我钥匙没拔!万一被人骑走了,我上哪儿找去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的啊……”
韩澈神色稍有松动,犹豫几秒,终于还是心软了,押着他的胳膊往回走。
走到倒下的电瓶车前,韩澈松开男人的一只手,看着他拔下车钥匙,塞进裤兜里,正要重新扣住他的胳膊,男人突然暴起,一只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韩澈闷哼一声,也顾不上痛,上前就去抓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却不经意松了几分。
男人觑准时机,用尽全力挣脱,终于摆脱他的钳制,扭头拔腿就跑。
韩澈心跳如擂,暗叫不好。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瞄准那个惊惶逃窜的背影,纵身一跃,侧身撞在男人的背上。
男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苦又愤怒的惨叫。
韩澈正要从他背上爬起,突然间,一阵剧痛从左肩袭来,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男人的惨叫声夹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谩骂,在宁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聒噪。周围有几户人家开了条门缝,好奇地探出了脑袋。
韩澈忍着剧痛,咬紧牙根,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向那个离得最近的大爷求助:“麻烦帮我报个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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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里,医生脚步匆匆,灯光明亮如昼。
“所以,你的胳膊就是这么断的?”郑好听完韩澈的讲述,又气又心疼。
还有一丝丝好笑。
居然是自己摔的?说出去可太丢人了。这一身的腱子肉白练了,关键时刻完全没发挥作用嘛。
韩澈的左肩呈一个扭曲的姿势高高耸起,胳膊完全动弹不得,郑好稍稍转动一下,他就疼得撕心裂肺,面目狰狞。
“啊疼疼疼疼——stop!”
“不要乱动。”一位戴眼镜的男医生大步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新鲜出炉的X光片,“没有骨折,是肩关节脱位,也就是脱臼,还好没有韧带撕裂,直接复位就行。”
郑好点点头,松了口气。
脱臼嘛,不是什么大事,她小时候老脱,送到医院,眼一闭牙一咬,就掰正了。
韩澈依旧愁眉不展,满脸哀怨地问:“要打石膏吗?”
“要进行支具固定,四周左右就能完全恢复。”
“那……”韩澈还想再问点什么,被医生打断了:“先进行复位吧。”
在医生的指引下,韩澈忐忑不安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医生将他受伤的左臂慢慢旋转,心头忽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慌。
“哎!等等!”韩澈大喊,“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动作一顿。
郑好啧了一声。
身体素质不行,心理素质也堪忧,真是个身娇肉贵的小少爷。
“疼吗?”韩澈紧张得声线都颤抖了。
“疼,但也就一秒钟的事。”医生耐心地安慰他,“要不你咬个什么东西吧,千万别咬舌头。”
韩澈转过头,眼巴巴地望着郑好。
郑好十分无语地蹲下身,递上自己的胳膊,放进他嘴里。
她感觉自己像个皮糙肉厚的大丫头。
医生继续刚才那套动作,将韩澈的胳膊慢慢举到头顶,手摸到腋下的一块凸起,用力一摁——
随着“咔哒”一声弹响,韩澈闷痛地哼唧一声。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他缓缓坐起身,看着郑好手臂上的一圈牙印,一时有些尴尬。
看到郑好面色如常,韩澈惊讶地问:“你不疼吗?”
“还好。”郑好揉了揉胳膊上的牙印,“小时候被狗咬过,比这疼多了。”
韩澈:“……对不起。”
郑好呵呵一笑:“没事儿,被你咬,至少不用打狂犬疫苗。”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