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钦差今日来衙门为的是哪件案子?又是为何人打官司?”
既是打着状师的名头前来,至少也该是为某个关押在县衙牢房的犯人而来。
钦差既然是钦差,自然不可能作无准备之仗,除非是无能之人。
不过看这样子完全不像,若真是个纸老虎,知县大人和师爷不可能会如此惊慌,更加不可能命他们尽快想出解决办法来。
没办法,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整个三原县的县衙中人个个拿着赃物,说起来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法子倒是个好法子,只是没用到正道上。
如若不然,这么多年,为何三原县从未出现过喊冤的场景,不仅这状师是为他们所用,上上下下几十个官差,都沆瀣一气。
黑衣狱卒忽然想起,当年他也是个有志青年,只是时过境迁,处境到底不同了,身上有银子,日子总归过的滋润些。
“你可知道......为何偏偏是他,却不是别人?”
“你这话何意?”红衣捕快眉头一松,显然是已经捕捉到这话中的深意。
“钦差若是从京城而来,又怎会知道这衙门中有一个苏明的犯人?”
黑衣狱卒日日在牢房中,若不是知县大人要将苏明提出去重审,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名字。
“你的意思是......”
“将苏明弄干净些。”黑衣狱卒忽然站起身,没再理会同伴,他走到存放文书的桌子旁,打开抽屉,仔细翻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出一张白净的纸张,“别让他坏了我们的好事。”
微一端详,不等另一人说话,三两下直接将手里捏着的东西撕得粉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又从腰间掏出火折子,将地上的碎纸逐一点燃,等地上的东西都化作灰烬,他才再次看向一旁站着不动的同伴。
“记住,”他语气如同鬼魅,站在火光消失的地方,“苏明可从没有认过什么罪名,他只是个嫌疑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