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车马多,路边一个两个倒地不起的,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
即使瞧见了,也只会认为哪个讨饭的叫花子。
出京那日,她刚好在半路歇脚,路过城门口时救下了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得知谢清梧要去三原县,为表感谢,那人赶忙让小厮乘快马知会家中夫人拿来地契送于她,一来二去她这才拿到了这间药材铺子。
至于......谢清梧为何要来三原县,还要独自开医馆,话说来可就长了。
......
箫沉舟瞧着这间不算很大的铺面,微一沉思,便将半只脚踏进医馆的程十鸢一把拽了过来。
程十鸢手臂被人用力一拽,幸亏脚跟在医馆门槛之上才没被绊倒,还没站稳的身形猛地向后一倒,一个滚烫的怀抱撞得她心口一痛。
她抬起头发现一个熟悉的侧脸,许是发现和一个陌生男子太过亲密,她的脸颊倏的一下就红了,但是天色已黑,医馆又没亮灯,于是程十鸢想当然地认为无人瞧见。
“怎么了?”程十鸢回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定开口。
箫沉舟仍旧维持先前的姿势,语气低沉,“这家医馆有问题。”
九应顾不上看主子和程姑娘的亲亲抱抱,随即拔剑对准医馆门口,一边护着箫沉舟。
“哟——谁在我这胡说八道呢,”一道惬意的嗓音穿过医馆厅堂,仿佛带着些药香,“得了痴呆症?”
循着声音来处,所以人都往医馆正门看,只见先前黑漆漆的屋子不知何时已被人点亮,满室烛火,好不亮堂。
也就是在这时,窗户纸上倒映着的烛光被来人打散,紧接着,一道倩丽的身影便不紧不慢地往外走,不过她并未走出这道门,只双手抱拳交叠于胸前,背靠着斜开的木门,静静地看着眼前满怀警惕的三人。
谢清梧也是昨日才知晓,她这医馆左右相邻的位置全都无人经营,这和送她铺子的那人说的可完全不一样!
那小老头分明说,他这医馆的位置十分优越,算得上是黄金地段。
他还说,因为是离衙门最近的一间药铺,所以他这地儿每日单抓药的进账都十分可观,连他请的两个坐堂大夫每年都能分不少银钱。
谢清梧当然懂这话的意思,进了衙门的人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好好地出来,那时候这些人可不就得上药铺抓药。
要不是她出了门就能瞧见衙门,她还以为先前走错地方,将别人的铺子给占了。
谢清梧本就是个爱热闹的,这下子一天天的安静成这样,她这日子可怎么过。
没有人来瞧病,她这满身的医术还怎么施展,还怎么说服她那堪称老顽固的亲爹?
说来也奇怪,白日里街上也安静得很,走几步就到的县衙,一天也没几个人进出。
真是见了鬼了,谢清梧腹诽道:这可是衙门,怎么成日没半点动静,不合常理啊。
难道送他铺子的老板离开后,这三原县变得民风淳朴,无人犯事作恶?
逢春医馆左右两侧并未有灯火,门口的三人又离得远,她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将来人看清,似笑非笑出声:“先前那俩,要等的人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