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夜里,一辆马车悄悄从北冥皇宫侧门驶出,此时车内坐着的人正是北冥长公主任疏桐,哪怕此刻的她只是身着素服,但也掩盖不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严。
“几天能到那寺庙?”
“回公主,如果走得快的话,估计半月就能到。等出了城门,徐大人自会派人来接应。”
“好。”
此时,一行身着黑色劲装的人早已提前在北冥城外等候,为首的是徐清如的大公子徐旻泫。
从接肆小的消息开始,徐旻泫就分三路人分别去探查沈渺的身世。
第一波人去南浔国境内的徐州沈家调查沈渺在府内发生的事。但由于时间比较紧,加之要接应长公主,所以徐旻泫探查的事还不是很多,传回的消息只有一些零零碎碎地杂事。
第二波人则守在天齐寺,为防止消息走漏发生不测,徐旻泫特意派出一部分人守在寺庙周围,一为保护沈渺的安危,二为暗查沈渺在天齐寺发生的事。
天齐寺的事比较简单,传回的信息无非就是沈渺自到天齐寺开始就再也没出过白兰庙,每日不是抄书便是诵经,日常接触的人也就身边的一个丫鬟,要是再深究这沈渺为何无故出现在此处,还需等去沈府查信息的人回来禀报。
除了这些,独独那派去青碧村的第三路????今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传回,查到的无非还是北溟帝当年知道的那些,这沈渺四岁之前发??的事仿佛被??刻意抹掉一般。
就在徐旻泫还在想着如何向长公主汇报这些消息时,队伍中派去盯梢的人传回信息,说长公主到了。
人人都知,当朝太子和长公主皆为元皇后所出,而世人皆知北溟帝痴情于元氏一人,哪怕元氏下落不明十多年,也能凭一己之力驳众人再立后,而对任行知和任疏桐二人更是偏爱有加,一到年纪就分别立为太子和长公主。
而这两人也均不负北溟帝的期许,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太子有治国之能,上能入朝堂与协助北溟帝与群臣商议治国之策,下能亲力亲为体察民情,这些年来父子二人齐心将这北溟治理的安定太平,人人都道北溟国有一位好太子。
但提起太子任行知的好,那就不得不提长公主任疏桐的狠。
七岁那年元氏遭人刺杀的事传回宫中后,任疏桐仿佛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不说,就连看人做事也变得睚眦必报冷血无情。也是从那时起,凡是有意图伤害北溟帝或是太子之人,无一不被她用那些生不如死的手段处置。而北溟帝对她所做之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误国的大事,无论任疏桐做什么权都当做是不知道,或者换句话说是当做默许。所以在后宫之中,无一人敢违抗这位长公主的命令,而那些个妃嫔奴婢见到她不是避着就是夹着尾巴绕道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到她。
此时此刻,这位玉面罗刹就要到了,徐旻泫将飘远地思绪收回,理了理思路,朝那马车走去。
“在下徐旻泫,拜见长公主。”
“徐少卿啊?”任疏桐在知曦服侍下,稳稳地下了马车,见徐旻泫低头站在自己面前,冷声道,“这车啊,实在是颠簸得很。”
“为避人耳目,让公主受苦了。臣早已备好马车,还请公主移步。”
“嗯。”
“公主请。”
车内早已备好上等的茶水,任疏桐一手托着茶底一手将茶盖缓缓打开,氤氲之气腾然而生,观茶汤似是自己近来常喝的一款,浅尝了一口,味道勉强过得去,待润润嗓,便吩咐知曦将徐旻泫喊进来。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徐旻泫知道自己所查的消息定不能让这位长公主满意,但眼下也实在是没有多的消息,只能咬牙答道:“公主恕罪,您吩咐的事目前……只查到二三。”
听到回复后,任疏桐停下手中的动作,片刻后,缓缓放下手上的茶杯,耐着性子接着问:“二三?”
任疏桐那短短五六秒的沉默足以让徐旻泫将她那些惩治人的手段想上一遍,瞬间后背冷汗涔生:“还请公主息怒。臣派出的人还在尽力探查,只是……只是公主给的时间确实有些仓促,要查一个人过去十年发生的所有事,这短短半月期限属实……属实不太够。”
“是你蠢还是你的手下蠢,要是手下蠢,处置了换一批新的。要是你蠢,你说……该怎么办?”
“臣……臣这就加派人手。”
“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给我加派人手,查!我没那么多耐心陪你耗。给我好好记住,本公主绝不留废物做事,包、括、你!”
“臣……遵命。”
“沈渺的事接着查,要是人不够。”任疏桐说着,将腰间上的玉佩随手摘了下来,丢到徐旻泫怀里,“拿这个去找人。”
“是。”徐旻泫低头一看,见那玉佩上刻有长公主独有的徽记,知道这玉佩的分量,立马将那那玉佩仔细地收好,心里盘算着这半月要怎么做才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