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主动提出:“我带你逛,可以帮你付账,小黑可以帮你驮东西!”
小黑甩甩尾巴,沉默着凑得离季潼近了些,和秦轻一起用圆眼巴巴望着季潼。
琥珀瞪着圆圆的眼,怒视秦轻。
每次他一靠近季潼,主子情绪就不好。
主子情绪一不好,他们这些底下办事的都不好过。
她左手一翻,弹出一颗石子,打到秦轻脚腕。
武功不佳的半吊子只会摔倒不明所以。
秦轻却轻松躲过了,还锁定了琥珀。
“潼姐,你这婢女……”
秦轻是季准心腹。
预知梦里没有显示他的结局。但想也知道,季准倒台,秦轻的日子不会好过。
季潼想了想,将秦轻拉到就近的戏楼,包间简略地讲了萧衍会对付她爹,让秦轻自己小心。
“季府的人前两日都遣散,这位琥珀姑娘是摄政王借给我保护我的。”
秦轻浓眉紧皱,点点头。
秦轻并非只会冲锋陷阵的悍将。
他有自己的□□考量。
季潼的话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前途。
包厢寂静无声。
楼下大堂戏音绕梁,季潼原只听几耳,听着听着听进去。
秦轻叫季潼自己小心,匆匆离开。
一曲戏罢,下一曲却不是方才那人。
季潼皱了皱眉,去找了老板,一问方知,上一曲是京城有名的梅老板梅思君唱的,五日只唱一场。
五日,一场?
这些时日烦闷因那一曲一散而空,难得有那样好的嗓子,季潼还想再听,拜托戏楼老板牵线,让她认识那梅思君。
唱戏为下九流行当之一。
不乏有贵女看上俊俏的小生让戏楼老板帮忙的,但那位梅老板……
戏楼老板忍痛推开季潼递上的白银:“季小姐,不是小的不想帮忙,实在是帮不上忙啊!那位梅老板……不是寻常戏子,你可知他是谁?”
“谁?”
戏楼老板苦着脸道:“那位是……”
他到底不敢说:“您知道便知道,不知道便罢了,总之这单生意,小的真不敢做。”
季潼没想到戏楼老板会怕成这样。
出了戏楼,琥珀憋了又憋,小声道:“小姐,您不必找了,知道那位真实身份的,没人敢告诉您的。那位……姓萧!”
季潼:“萧?”
琥珀道:“当今皇上有位堂哥,叫做萧致。”
季潼点了点头。
她有印象。
现今萧衍活下来的唯一一个同辈亲戚,便是那萧致了。
听说那是个只懂吃喝玩乐乐不思蜀的刘禅一样的废物。
当年萧衍杀他父亲,夺他爹的皇帝位置,他却尿着裤子率先称赞萧衍。
引得一众拥护他的能臣对他失望至极,萧衍顺利坐上皇位。萧致作为彰显兄友弟恭的吉祥物留了条命。
季潼睁大眼眸:“你是说……”
琥珀:“萧致离经叛道,常常溜出亲王府,改名换姓,艺名梅思君。”
季潼怔然。居然是萧致。
倘若是个旁人,什么丞相儿子,尚书女婿,她尚能舔着脸追去要人家这几日屈尊唱上几曲。
若是萧致……
便不好接触。
这么紧要的关头,主动勾搭那样敏.感的人物,徒添麻烦。
季潼不打算继续打听梅思君的信息。
恹恹回到包厢,听着差一点味道的戏曲。
奢华马车转回来,停到戏楼前。标致的小生轻下车,上到二楼,妆容未卸,眉眼生辉:“戏楼老板说的季小姐,原来真是你。”
季潼惊讶:“你认识我?”
梅思君——萧致风流笑着:“皇嫂怎会不认得。”
季潼皱眉:“莫要胡说。”
萧致生得肖似先王妃,女气的漂亮,五官精致秀气,偶尔扮作花旦也不违和。
他从善如流:“承蒙欣赏,本来我的确有五日一场的规矩,今日送您一场。”
季潼真的喜欢萧致的唱腔。
萧致看出来了。
唱到一半痴痴笑了。长袖一舞,将小生和花旦的戏份都唱了。
萧致唱的是有名的剧目红鬃烈马。丞相生有三女。三女宝钏十字街头抛球招婿,球中乞丐薛平贵……王宝独居寒窑十八年……
萧致唱过问季潼对宝钏寒窑十八载,皇后十八日的感想。
季潼道:“得偿所愿。”
宝钏等薛平贵不是为爱情,而是一个高门贵女当上皇后的野望。
她成功了。
萧致拊掌大笑。
季潼意犹未尽,萧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