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季姑娘,你这个表现,某人知道了,可得剥了我的皮。”
季潼:“事实上我和萧衍已经和离,他也默认了。”
萧致耸肩:“我去城外赈灾,你可要去?季姑娘若愿舍财赈灾,我不介意这两天再给季姑娘唱上几场。”
季潼:“赈灾?”
萧致:“是啊,今年豫州受了蝗灾,十万百姓吃不上饭流离失所,现一部分正在城外等着救济呢!”
十万百姓。
预知梦中倒是有零散灾民来京,不过并没有任何官员上报,豫州的受灾数量居然以十万计。
季潼疑惑:“他们怎么不进京,反而在城外滞留?”
萧致:“因为不许他们进来的,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京城啊。”
七日后帝王及冠的诞辰。怎么可以有难民进京破坏这样的好日子。
礼部的授意下,守城官兵压根不许这帮没了身份文牒的灾民进入。
季潼决定跟去看看:“一部分……城外到底有多少?”
琥珀拉着季潼的衣袖,欲言又止。
萧致笑着一盯,琥珀不甘不愿松了手。
萧致看向季潼:“几千人。”
季潼沉默了,上萧致的马车前说:“等一下。”
萧致挑眉,见她进了一旁的粮店。
一辆辆粮食车排在萧致的马车后面。
萧致立着看着季潼忙活,眼里笑意越来越深。
有趣有趣。
马车上,萧致侧目道:“没想到季姑娘心善至此。”
他忽视琥珀的怒视,感慨道:“可惜我儿时身弱,十多年一直都在宗庙度过,不然也可以早点认识季姑娘,说不准当年和季府结亲的,就是……啊呀。”
一枚橘子砸到萧致的面上。
他笑眯眯看着琥珀:“好凶的橘子。”
这个笑和琥珀的笑如出一辙。季潼并没有注意到,她望着车帘外的世界。
马车到了城外。
施粥的棚子已支上。
情况没有季潼想象得那样惨烈。
灾民们有条不紊地在日光下排着队,领着属于他们的晚餐。
男女老幼都有份,领过捧着碗挪几步,就地蹲着坐着喝粥。
季潼目光从他们瘦弱的身躯、黝黑的皮肤、沧桑的神态上掠过,最终定到一个棚前的身影。
那人白衣玉冠,清雅出尘,半身立在光下,似地狱人间的摆渡之人。
抬眸望来,正和季潼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