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年假。
我把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两个人一周的行李说多不多的,倒也满满的一大箱子,我最后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落下东西之后,用力关上了后备箱。
之后就是漫长的车程,在加油站补给的时候我和他因为冰淇淋讨价还价的几分钟,最终还是心满意足地吃到了季节限定的车厘子冰淇淋,虽然有点冻牙齿,但是我还是觉得开心。
可能是因为在这样一个冬季,有阳光落在纯白色的围巾上,我裹得厚厚的吃冰棍,旁边有人唠叨,他牵着我的手,抱怨为什么这么凉。
“那还能是为什么?”我转身冲他眨了眨眼,“快点回家就不冷了呀!”
*
我错了。
我和光来一起瘫倒在床上,回家的第一天,我们俩和招财娃娃一样见了一个又一个亲戚,回答了诸如“什么时候补办婚礼”、“什么时候要个孩子”一系列刁钻问题,最终在夜幕降临时回了家。
在家里就没办法和在东京一样分房睡了,这是我现在才反应过来的问题。
我们还是住在光来曾经的房间里,这个私人领地直到今日仍然保持着少年离开家追寻更大舞台之前的样子,书桌收拾的一尘不染,书架上大多是体育杂志。
“我可以看吗?”我站起来指了指书柜问他。
“嗯,看呗。”他在床上舒适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松软的枕头里,“啊——比训练一天还要累一百倍——”
“哪有那么夸张……”我随便挑了一本杂志坐到床边,反手推了推旁边装死的海鸥,“快去洗澡,别瘫着了。”
“噢——”他拖长了声音,几秒钟之后就慢慢地挪到我的身边,白色的脑袋倚着我的手臂,“你怎么在看这个啊……”
“随便挑的。”我翻书,里面的采访恰好是他高二春高时期,彩页里桀骜不驯的男孩凝视着镜头,称得上意气风发,“这场比赛我也有看哎。”
“虽然我们那时候还不认识。”我看了他一眼,补充道。
“不。”刚才还在拖拖拉拉的人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拿起自己的睡衣走向浴室,一边说,“那时候是认识的。”
“说什么呢……”我头也不抬,对丈夫的奇怪发言不置可否。
*
人还是需要睡觉的。
我洗漱好躺在床上,几分钟之后出去给我倒水的丈夫走了进来,他把白色的那只马克杯递给我,叮嘱我把水喝了。
“这么晚喝水明天会水肿。”
“明天也没什么安排吧。”
他躺上来,身边明显陷下去一大片,而后不属于我的温度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人类相处的安全距离,又暧昧地停留在某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我们俩一起看pad上的比赛录像,期间我在手机上刷论坛上他的新闻,依然有狂热粉丝在评论区求嫁,也有技术流冷静分析赛季内男人的改变与成长。
“你也会看这个?”他问我,目光短暂地落在我的手机上。
“我是你的球迷啊。”我晃了晃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很奇怪吗?”
“嗯,理所当然嘛。”
“那其实我更喜欢影山选手。”
“干嘛喜欢那个家伙。”
“那不是你的队友吗?”
“绘理还是喜欢我吧。”他靠了过来,把下把放在我的肩膀上,柔软的发丝蹭着我的侧脸,“不是都来看我的比赛了吗?”
“哼。”我不太敢看他,他的体温远比我高的多,接触的那块皮肤逐渐被染得滚烫,连带着脑子都晕晕乎乎的。
“嗯?不是我的球迷吗?”
他的声音带着笑,好像我不说出个所以然就不放过这个话题了,我烦的想让他闭嘴专心看比赛,侧过脸想说什么,却先一步被人堵住了嘴。
接吻是恋爱的必修课吧。
大学恋爱的时候当然也会和男朋友亲吻,这件事对我来说还算熟悉,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能让人这么——怎么说,脸红心跳?
开始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触碰,在我挑了挑眉准备转过头看手机的瞬间,男人欺身而上,迅速掌握了主动权,他的一只手准确地抓住了我放在被子里的那只手,并以此为支撑用另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像是已经猜到了我想要逃离的意思。我在这场奇怪的较量中节节败退,最后在失控边缘堪堪停下。
我慢慢喘息着平复心跳,垂下眼眸不敢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许是房间太热了,握着的手心被汗湿了一片,他勾起手指挠了挠我的手心,又靠过来和我贴在一起。
“搞什么……”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小声抱怨。
“亲自己老婆也要报备吗?”他笑着问我,然后自然而然地把我彻底拉进他的怀抱。
我没说话,再一次刷新了成年海鸥说骚话的下限之后决定老老实实地当个鹌鹑,最后在解说的声音里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