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姝神情一僵:“我不后悔!”
绵如脸上的笑带着一丝轻松:“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
明明心里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但在听到她这话的一刻,她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恨了起来,猩红着眼盯着她:“阿婧说过她想要当大将军,她说只要她当了大将军,她要把那些欺负我们的人统统打跑,她会带着你去那些嘲笑、欺凌你的妇人面前给你出气,我当时听了这话还笑她这是让你狐假虎威,可她说,她就是要做那只虎,让那些欺凌你的人都敬你、怕你!”
赵姝双手抓住铁笼,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她、她还来不及做我们身后的虎,就没了,没了!”
绵如明明笑着,却瞬间落了泪:“我没选择的,姝儿我没选择的!”
赵姝失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你有选择的,你是有选择的,你只是没选阿婧罢了......”
绵如脸上的笑那么难过:“我母亲和弟弟都命丧于一场大火,你知道那场大火是谁放的吗?”
这一刻,绵如笑的开心极了:“是我!”
赵姝一怔,愣愣的看着她。
绵如继续道:“我的脚不是天生跛的,是我母亲弄跛的,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弄跛她亲生女儿的脚吗?”
赵姝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却害怕了起来。
在月光的笼罩下,绵如笑的温柔:“因为,她怕我跑了!”
“父亲早早的就没了,母亲一个人实在养不过来我和弟弟两个孩子,那时弟弟刚好病重,无奈之下,她让我做起了暗娼!”
绵如笑望着赵姝:“你知道什么是暗娼吗?”她抚了抚鬓角:“就是那种赤裸裸、将人身心放在火上烤的生意!”
“起初我求过母亲,母亲动摇了,也真的不舍我就这样毁了,可我的第一个顾客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家的情况,带着二两银子和一个大夫上了我家,母亲看着那两锭银子和大夫犹豫了,我看到她面露痛苦的看着我被那男人拽进了屋中,可她没来救我,一直到最后她都没来救我!”
“后来弟弟好了,母亲时常在夜里抱着我哭泣,我知道她是难过的,是愧疚的,这些我都知道的,我没怪她,我真的没怪她,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好,真的,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好。”
“日子就这般走着,可就在我已经快将那无助的一夜忘了的时候,一群人挟着弟弟上了家门。”
“当我再次被拽入屋中,我想尖叫,可那些人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出声,看着那一个个狰狞恐怖的嘴脸,慢慢的我不想出声了,即使最后我出了声又有什么意义呢,有谁会进来将那群如鬼魅一般可怕的嘴脸赶走吗,所以在那个时候而言,呼救是最没有意义和徒劳的事!”
“事后,我才知道是弟弟被人教唆的赌了博,欠下了大笔赌债,从那以后,那群人就经常出入家里,每当一个人从我房间出来的时候,我隔着帘子朝外望过去,帘子外的母亲总是躲避着我的目光不敢与我对望,好不好笑,最亲的人就是一边说着心疼你的话一边做着不断舍弃你的事!”
“从那以后,家里的活都不用我做了,”绵如笑了一声:“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过上了大小姐的生活
“我平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而弟弟和母亲总是心虚的躲闪着我的目光,也不太敢与我说话。”
“这样的日子死寂而无波澜,在一天夜里我鬼使神差的推开门,在呼吸到与房间浑浊气味不同的清冷空气时,我迈出了脚,我奋力的跑着,那个时刻我才感受到自己的心还在跳动,剧烈的跳动着!”
“我穿梭在树丛中,想着我今后要干什么,我要开一家豆腐铺子,我一定会努力再努力的经营着我的小铺子,每天勤勤恳恳的经营好我的小铺子。”
绵如笑中带泪的看着赵姝:“你知道那种快要触碰到阳光又被拽回黑暗的感觉吗?那不是绝望,是一种认命全身心如死水一般的认命。”
“在我被抓回去不久,我母亲就啼哭着敲断了我的腿,那段时间,我的腿肿的流脓水,好不容易好了些,母亲又会再次敲断我的腿让它继续肿的流脓水,如此往复,如他们所愿,我的腿跛了,再也跑不了了。”
“日子没有任何波澜的过着,我记得很清楚,在过年的那天,母亲不断的往我碗里夹菜,弟弟从外面买了一只小兔子给我,饭后,我喂了一根胡萝卜给小兔子,夜里,在所有人熟睡的时候,我将家里所有的酒全洒在了房屋周边,将手里燃着的木头一把丢了上去,火势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我扔掉火把,转身进了屋子平静的躺着,母亲和弟弟被浓烟呛醒,他们两醒来的第一时间竟是跑来我屋子里找我,”绵如眼中带着迷茫:“你说好不好笑,两个把我送进深渊的人在自己命都顾不上的时刻竟会跑来找我?”
“他们两人死在了我屋门前,一根梁柱倒了下来活生生将他们压死,在我闭眼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