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倒是给邻里街坊留了个很好的印象,也愿意接近这样的姑娘。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大婶递给姑娘一个热乎乎的杂菜干粮。
这大婶注意这姑娘好几天了。想着人陈家不要,就自己领回家当儿媳妇。毕竟这世道,穷苦人家的儿媳妇可不好找,况且还是个这么水灵的姑娘。
“十六。”甲十六礼貌地低了下头,接过干粮。
大婶看她还有些口音,坐在旁边笑说:“石榴?这名字真好,一听就多子多福。”
甲十六咬了一小口菜干粮。
“以前在哪个府里当丫头?”大婶很有耐性地问。
甲十六没有回答。
大婶摇头。
她虽觉得这姑娘脑子有问题,但这人可是真的看上了。特别是那一双粗糙的手,一看就是个能干活的丫头,要不也不会白给她东西吃。
“石榴,你也别等了,就跟着婶子走吧。婶子家虽然也不好,但婶子绝不会让你饿肚子睡街上。”
甲十六摇头拒绝:“我答应过娘,要照顾鹤声哥一辈子。”
大婶没辙,生拉硬拽得再给两次吃食,只好让她在这慢慢耗着,或许有天想开了,会跟自己回去。
临走之际,大婶看了眼远处墙脚,拿把破旧剪刀偷偷塞给甲十六,小声叮嘱:“石榴啊,一定要小心李大麻子那流氓,他可不是正经东西。他要敢碰你,你就拿剪刀吓唬他。”
甲十六看了一眼墙脚,还给大婶剪刀,将菜刀摆到了旁边看她一眼,继续吃起了菜干粮。
“婶子晚上再给你送菜干粮。”大婶看了眼姑娘头上的白布,又看了眼陈家敞开的大门,叹气离开。
没过多久,姑娘听里面有声音,就看向门内,见院子里陈鹤声和弟弟收拾院子,想进又不敢进,站在原地干着急。
“哥,明日开始,我便回学堂,下学还得去药铺。”弟弟拿着扫把,看着门外那纤瘦身影向陈鹤声说。
陈鹤声搬着木凳,严肃道:“好好跟你师父学,功课也别落下。想吃什么就买,别饿着肚子,没钱就跟哥说。瞧你这阵子天瘦的,鸡崽子称完都得比你重几两。”
弟弟凑过去,扫着地说:“我就爱吃家里做的饭。你每天在外面忙,天天都回那么晚,也没时间做。现在娘不在了,连菜干粮也吃不成了。”
陈鹤声瞪弟弟一眼,放下凳子,本想发脾气,却看他就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不忍心道:“哥还能让你饿着?!”
弟弟弓着身子看着地,弱弱地说:“家里攒了这么多年的银子,娘都拿去给我买嫂子了。本来还想着能天天有口热乎饭吃,可你连人都不让进。”
陈鹤声本来就在气头上,觉得放过那姑娘已经够仁慈的了,听弟弟又提起,整个人都打了鸡血般,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什么嫂子?你再敢说一边,也给我滚出去!”
他终究没忍住,而弟弟也闭上了嘴。此时站在门外的甲十六,也皱了下眉。
兄弟俩各自看着对方眼神忙活了一会儿,陈鹤声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先发了话:“木声,你知道哥最看不得的就是那些买卖姑娘和孩子的人贩子,恨不得见一个抓一个。虽说那姑娘是挺可恨,但那人贩子更可恨!”
“这世道人贩子虽可恨,但也有很多大户人家买卖下人的。那是官府允许的,都是有卖身契的。万一嫂……那姑娘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呢?”陈木声显然觉得他哥说的根本就不占理,继续道,“可不可恨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现在娘没了,钱没了,嫂嫂也要没了。”
“什么叫‘也要’?根本就没有!”陈鹤声拒绝跟他沟通,“干活!”
陈木声摔掉扫把,失落:“哥要是为了我不讨老婆,我就去师父那住,再也不回来了。”
他放下话就气冲冲走进了屋。
陈鹤声看那小家伙还涨了脾气,一把摔掉手里的木凳,正要去把他逮出来教训一顿,却见门口有响声,就望了过去。
甲十六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见陈鹤声在看自己,立马躲到了墙后。
这几天,她实在是被陈鹤声吼怕了。
陈鹤声气不过,怒气冲冲地走向门口,朝着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大喊:“出来!”
甲十六慢慢站出了身,陆木声也走了出来。
甲十六看着他,认真道:“鹤声哥,我会做饭。我只会做饭。”
陈鹤声刚要追究她偷听,陈木声快速跟过来,边走边说:“哥,她说她会做饭,她只会做饭。”
陈鹤声长吸了一口气,将爱凑热闹的小家伙拖到旁边,想让小家伙彻底死心,便向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甲十六见他问自己名字,高兴道:“鹤声哥,我叫十六,甲十六。”
石榴?
陈鹤声心里有些不安,而陈木声兴奋地抓着他的胳膊:“哥,这名字,一听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