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宜等着心跳平静后又小憩了一会,日上三竿的时候阿锦才进来叫她。
“公主,起床吗?乐公子来了。”
元宜从床上起来,觉得自己刚没睡一会儿。但是乐炀来找她两次了,元宜要是再不去见他,下次见面乐炀就该拉着她的袖子抱怨得没完没了,元宜还得找时间哄他。
元宜洗漱穿戴好之后,去了客厅找到了乐炀。
乐炀正在欣赏窗外的梅花,看到元宜来之后惊喜地回头,动作扰动了他手里握着的枝条,抖落出一身的雪来。
乐家的人没有不好看的。
尽管元宜已经见过了很多人,看过了各种各样的美,但看到乐炀的时候还是会在心中忍不住案子赞叹,这小子长得真是好看。
唇红齿白,眉目多情,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像是月牙一般,眼里只盛的下面前这一人,连女帝都说,乐炀生了一双含情目,不知道以后会祸害谁家的姑娘。
梅枝上的雪抖落下来,衬得乐炀更像是雪山中的精怪,狡黠又机灵。周围的侍女都在偷偷看他,有的还红了脸。
元宜有些愣神,乐炀则是挥起了手中的另一枝折下的梅花,“曦和!好久不见!折你花不生气吧?”
元宜笑了笑,提着裙摆向乐炀走过去:“不气,你愿意折多少折多少。”
“哦——姐姐刚才怎么呆了?我好看吗?”乐炀将花枝放在自己脸前,学做舞姬那样半遮面。玉似的脸庞和带雪的红梅相交映,风流十分。
“好看。乐炀最是好看。”元宜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但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够不到了。元宜元本以为是因为乐炀的发髻太高了,但是看起来又好像不是。
乐炀嘴里抱怨“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将头低了一点。
元宜也没下手去摸,乐炀确实已经是大孩子,不能随便摸头了。她收回了手背在身后,状似无意地问乐炀:“怎么出宫了?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玩吗?”乐炀主动送上都没有被摸,有些负气但又不好意思说,“我就是来找你玩的,好久都没见你了。”
好久?
元宜算算日子,算上今天也就才三天没见。这小子是在撒娇呢。
元宜和乐炀的关系其实比元齐还要亲近,母亲有时候就会抱怨元宜不分是非,对待乐炀比对待自己的亲弟弟还要亲,元宜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乐炀和她玩笑了一会儿说起了正事:“姐姐,昨天宫里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什么?”
“元齐最近不是在督办河运的吗?最近完工了,他的人在朝堂之上邀功。姑母很高兴,赏赐他......”乐炀顿了顿,元宜心想赏赐什么?一座宅子?一个名号?这都没什么大不了,元齐就喜欢这些虚的东西。
“......赏赐他一个差事,羽林校尉。”
元宜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前羽林军校尉陈度生前不久确实因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贬斥了,元宜正在寻思着自己身边的人能不能顶替上去,但是元宜没想到母亲会这样安排。
从前亲王皇子从来不在朝堂当差,元宜也不想随便破坏了规矩,只能在暗中培养势力,没有亲自上场为官的打算。
可是如今,母亲却公然让元齐做了一个不小的官职,是什么意思?元宜心里升上一股无名的恼怒。
乐炀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也不敢对女帝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声音小了很多,“不知道姑母是怎么想的啊,他那个河运的差事,交给一个傻子办也能办的很好,何况元齐身边还有很多姑母给的贤才。”
乐炀都知道的事情,别人不会不明白。但是元宜也说不准和究竟是母亲的别有用心还是单纯被慈母之心冲昏了头脑。
在元齐长大之前,元宜从来不觉得母亲是慈母,自小母亲就对她很严厉。但是母亲对元齐很不一样,她娇宠儿子而不自知,元宜曾经多次半开玩笑地抱怨,但是女帝都是轻轻带过:“那是你弟弟。”
后来元宜慢慢长大,慢慢开始接触权力,这种幼稚的情感和嫉妒被抛在角落里忽略不计,但是今天却又翻涌上心头。
元宜绝对不会将私心情感和政务联系在一起,也不愿意相信雄才大略的母亲会在大事上掺杂私人情感,但是事情被摆在了明面上,缺少一个合理的理由。
乐炀看着元宜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姐姐?”
“我没事。”
“现在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天子诏令。或许母亲就是想培养一下元齐。”元宜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外人不知道,但是乐炀不会看不出来。
“姐姐别生气,元齐争不过你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元宜笑了笑,“嘴上功夫。”
元宜和乐炀在一起用过午膳之后,乐炀就匆匆离开了,他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