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烟雾弥漫,余丰年趁白天去当铺,把半块金卖掉,换了好几张票子,他接着换成小面额的钱,用在赌桌上。
余丰年等了三天,总算听到了点风声。
这些天田成不来查账,是去了德昌县的黑山村处理事情,好像是杨哥在那里捅出了篓子。
得到了这个消息,余丰年激动不已,那是不是说明苏尽欢也在黑山村?
他想要继续问,可赌桌上的人却不愿再说了,一把拍在余丰年肩上,“老弟,你也来了几天,哥哥们说话从不避你,出去了可不要乱打听啊”。
余丰年表情僵了下,王虎赶紧过来打岔,“说的那话,我弟还信不过?”
那人斜看了他们两眼,笑着点了支烟继续赌。
余丰年想走,他恨不得现在就去黑山村找苏尽欢。
王虎按住了他,用眼神示意坐下继续玩,余丰年不愿意,拉开他的手就要起身。
王虎趁着转身的空档,踹了他一脚,这傻小子,急着走什么走,不知道刚刚被警告了,现在出去身后不得多几个尾巴。
“眼馋那桌的牌?你小子能在骰子上赢两把就不错了,还打牌呢”,王虎面上笑着,心里却骂骂咧咧,我可就帮到这了,你小子要听不懂可别怨哥哥。
余丰年顿住,内心挣扎不知道该不该离开,他听懂了王虎的暗示,可他等不及了,也不知道现在苏尽欢怎么样。
见他沉默不语,王虎拍了他一掌,“想啥呢,下注了”。
余丰年望向他,王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余丰年稳住心神,拿出一块钱的大款放在“大”上。
牌桌上的人都意味深长的笑了,庄家摇骰子,打开一看,“小!”
今晚,余丰年输到口袋空空才和王虎离开。
回到王虎家里,余丰年又想走,被王虎拽住,“虎哥,我真的有急事”。
“有什么大事都明早再说”,王虎压低声音,硬是把余丰年按在床上,“睡你的觉!”
余丰年急得不行,推开王虎就要走,王虎反手扣住他,“你这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滚去睡觉!”
两人在烛光里互灯,余丰年坐在床边气闷,王虎懒得理他,吹灭了蜡烛拖鞋上床。
屋外的风声逐渐小了,蝉声减弱,余丰年在黑暗中想着,等会先让杜衡回去联系黄警官,他独自去黑山村救苏尽欢,只希望不会太晚了。
他身上还有两块金,和卖金来的百元够路费了,明天去买点窝窝头路上吃。
“哎,小子”。
躺在床上的王虎突然出声,“你想着去黑山村?”
余丰年气他拖延时间,闷声嗯了句。
王虎转过身,“那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我建议你,多买一张回你余家村的票,然后再重新去黑山村”。
“为什么?”余丰年不理解,“我媳妇还在等我,不能再拖延了”。
王虎啧了声,“你今天是不是去当铺卖了半块金?”
余丰年露出诧异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哼”,王虎坐了起来,“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卖金好歹去远一点的地方卖啊,在这附近卖什么?被人盯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你前脚从当铺里出来,那块金后脚就进了那群人口袋里”。
余丰年愣住。
“他们今晚说的,一是试探,二是让你给好处费”,王虎随手点了支烟,“瞅你一去听到田成那副样,谁不知道你想见田成,今天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你要是当场就走了,田成那马上就能得到消息,等你到了黑山村,怎么死都不知道”。
余丰年垂下眼睑,情绪有些激动,“那我要继续耗在这里吗?我等不起了”。
王虎呼出口烟,“在待一天,把你手上的钱都送出去,钱到位了,也不会太为难你。白天你就不要出去了,他们贼得很,只要不说到田成面前就行了”。
过了许久,余丰年才沉声回答“最后一晚”。
他如王虎所言,在赌桌上输的干干净净,半毛钱都没留下。
有人来和他套近乎,问他钱还够不够。
余丰年装作懊恼的样子说,这些钱都是他从家里拿出来,还偷了余老娘的半块金,现在全部输光了,他怎么都不敢再赌了。
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庄家客气道,“你这老弟忒实诚了,到时候来找我,我亲自带你玩两把回本”。
“那就全靠健哥了”。
离开赌场后,余丰年仔细注意了身后,果不其然有人跟了出来。
余丰年进了王虎家等了许久,那人才离开。
“他们知不知道我住在招待所?”
王虎点头,“明早我送你去招待所,以防万一,你还是多买张车票,发现不对就坐回县城再去黑山村”。
余丰年压根睡不着,鸡刚打鸣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