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他是掌门的小儿子,本是不需要参加选拔的,但他想来瞧瞧同龄人的修为。
进来了发现,果然都不如他。
“让本少爷来会会你!”
他剑指松耳,但后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不起来?瞧不上我?”
松耳翻过一个白眼,尝试起身,却被金光禁锢得死死的。
符周礼冷哼一声,“既然阁下如此没礼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提剑而起,朝她劈去一道强劲的剑气。
“噗!”
松耳被劈个正准,整个用肉身接了他的一剑,震得她在雪地里翻滚了十步远,嘴角溢出鲜血。
“还不起来?”符周礼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问身边的同伴道:“是她吗?”
同伴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她没错!瞧那一堆千秋穗,就是她!”
舟朝丢下穗子,着急忙慌跑到松耳身边,“你怎么了?怎么不反抗啊,难道你也怕得罪掌门?”
有一部分人对符周礼避之不及,不愿意起冲突,便是因为他是掌门小儿子。云顶昆仑分苍明山、苍植山、苍浮山等九山,其中掌门统管的苍明山为主,其他八山为辅,很多人就是奔着苍明山去的。
“我……”松耳意图起身,却连抬手都困难。
“哼。”符周礼再度执剑,“既然你不起来与我决战,我就只能把你打出御雪山了!”
一道接着一道剑气铺天盖地袭来,舟朝有自知之明,赶紧溜了。松耳无法动弹,生生挨了对面打来的每一剑。
脸上三道血淋淋的红痕,身上十二道伤口鲜血淋漓,原本狼狈的外表更加惨烈和不堪。
“柏越,你想看我死在你的苍生手里吗?”
皑皑白雪沾染血色,松耳被禁锢在地,唯有意念自由。
“你是神体。”冷静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不会死在凡人手里。”
在松耳的意念虚境中,漆黑一片,唯亮着一支孤零零的烛火,还有一人的虚影。席地而坐的艳绝男人金光环绕,额间山茶花的神识印记同烛火一般忽明忽暗。他的力量不稳定,以至于他的残影逐渐透明。
六千年前,神魔大战。诸神下凡、以元神为祭,长封十二魔于十二境。
战后,诸神之首,柏越上神,孤身走上御雪山顶,对着御雪山守山神兽青鸾映,说出玄冰造神之谬言。
魔虽封印,但天界亦受重创。封印不稳,若魔于地底积蓄力量,不久便可再祸乱人间。遥见之主未现,诸神皆将陨之势,混沌生神不可预见,为保将来三界安稳,故柏越上神登上御雪山顶,借可造生灵之玄冰,留神之后人,肩挑苍生之责。
世间所有的神,要么生于混沌历人间七劫而归位,要么人间修炼,悟天道而飞升。除此之外,唯有神之结合,孕育子嗣,其子嗣仍需历人间七劫,才可生神识。柏越上神所想,虽顺天道之想,但实乃逆天道而为。
可六千年后,柏越上神不声不响地实现了心中所想。
因此世上有了唯一一个生而为神者——上神松耳。
“你最好能控制我一辈子……”松耳出现在自己的意念虚境里,被迫跪在柏越面前,“如若不能,我一定会把你珍视的东西,全都毁掉!”
“全都毁掉!”她声嘶力竭地吼道。
“混账!”柏越睁眼,怒到额冒青筋,“你不用历人间七劫,尝遍人世之苦;不用从无修炼,忍受修行寂寞,你生而为神,得天独厚,理应担起庇护苍生的责任,岂能在凡间滥用法力,为所欲为!”
松耳仰头看他,露出一个灿烂又顽劣的笑容,伴着脸上狰狞的伤口,看起来尤为可怖。
她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满眼挑衅。
做了十万年战无不胜的神明,柏越从未心境如此复杂。他一点一点用万年玄冰雕刻出她的模样,用自己的骨血将其养育,到头来,却让她成了自己恐惧的来源。
“松耳……”
他眼看着她身上,象征自己力量的金光渐渐被银白流光覆盖。他不得不承认和接受,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将要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这小女子真抗揍啊,这样都没让千秋穗送走她。”符周礼啧啧称奇。
恰在此时,松耳在雪地里抬起了头,望向他的眼里,流淌着汹涌的杀意。
“哟,想打我啊,那你倒是起来啊!”符周礼举剑,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可松耳仍在和柏越的力量对抗,身上缠绕着金银两道流光,可别人只看得到属于她力量的银白,以至于舟朝以为她要放大招了,更加躲得远远的。
符周礼开始蓄力,打算最后一剑将她解决。
松耳眼睁睁看着他一剑劈向自己的头盖骨,自己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砰!”
她眼前忽然罩下一个“乌龟壳”结界,将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