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方修时看来,有三个人在客厅必然不会冷场,可他不知道,此时坐在客厅里的三个人是最无法谈笑风生的组合。
一阵沉默如乌云笼罩在客厅上空,岑檐坐不住,让林晓筝先跟老师聊着,自己叫走蒋妤桐到一旁阳台。
“你找我有事?”蒋妤桐疑惑。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想要凸显自身特别的人缘,蒋妤桐曾刻意和岑檐走得很近,目的是成为学校里的话题人物。可岑檐几乎对自己爱搭不理,蒋妤桐也很快将这个想法抛掷脑后。
这似乎是高中以来,岑檐第一次主动找自己说话。
“你说。”
“高一的暑假,你和祝诀见过吗?”
蒋妤桐紧张的心瞬间坠落,来来回回,不是徐稔的事,就是祝诀的事。
“嗯,见过,怎么了吗?”
“是8月8号见的吗?”
“这我哪儿记得,不过好像的确是8月份。”
“她跟你说了什么?在哪儿说的?”
蒋妤桐觉得好笑,祝诀跟她说了什么,岑檐为什么不直接问祝诀?她的病还没好?
“没什么,说了些奇怪的话,在......市中心那片湖那里。”
徐稔溺亡的湖。
“和徐稔有关?”
蒋妤桐面露难色,不是很想回答。
“呃,没关系,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要知道她那天找过你就行了。”话音刚落,岑檐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
岑檐抱歉地向蒋妤桐示意稍等,接起电话:“喂?”
“岑檐,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祝诀啊。”岑檐看了一眼蒋妤桐,压低声音,“嗯,有什么事吗?”
“高一徐稔让你买的那条钥匙形状的项链,还在她房间里吗?”
“不在,新年大扫除的时候,我妈让我收好,所以在我房间里,你有需要就去拿吧,在我房间书桌抽屉里。”
挂了电话,岑檐还想着祝诀要项链的事。蒋妤桐没听见电话的后半段内容,只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祝诀。
“祝诀啊。”蒋妤桐误以为祝诀是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她现在住你家里?”
“她的病还没好,她家人不在,托我妈照顾。”岑檐回答,“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客厅吧。”
岑檐目的已到,正要回客厅,却被蒋妤桐叫住。
“等一下,祝诀跟我说的话,我的确不好告诉你。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和徐稔的关系不大,祝诀记不记得都没关系。”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蒋妤桐愣了一下,自己之前烦岑檐的时候,他没什么好脸色,可他现在像不记得那些事似的,一码归一码,给自己道谢。
她点点头,先一步离开阳台。
学生来看望,音乐老师的精气神好了很多,她拿着放在客厅的主持人社纪念册,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
临近晚饭点,岑檐和林晓筝互相使了个眼色,不打算留下吃饭。
“老师,我们先走了,今天很开心,后面我们会常来看您的。”
“诶,回去路上小心,快高考了,也不用总是来,你们的心意,老师都知道。”
蒋妤桐看着他们二人离开,音乐老师摸着她的背:“小桐想留下来吃晚饭吗?”
“我看你还是跟他们一块儿走比较好。”刚换了件衣服,方修时从卫生间里出来,“为你的生命安全着想。”
蒋妤桐看了一眼叮铃咣啷的厨房,不由得咽了口水。
“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嗯嗯,路上注意安全,岑檐他们应该还没走远,你跟他们一块儿吧。”
蒋妤桐点点头,匆忙离开。
到小区楼下,岑檐和林晓筝在前面走着,蒋妤桐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想起祝诀。
高一的暑假,和爸爸大吵一架的蒋妤桐,心情郁闷难以排遣,想去市中心的湖那里走走,散散心。
蒋妤桐想学艺术,可在爸爸看来,他费尽心思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是为了让女儿学艺术的。一中和三中,只有成绩差的人才会去学小科。
她知道这是偏见,可无论怎么说,爸爸和妈妈都不会同意的。
蒋妤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那片湖,那片湖还处于封锁状态,徐稔出事后,虽然调查结果已经出来,湖的封锁还没撤除。
警戒线围住桥下湖的入口,蒋妤桐站在桥上,看着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她一直不相信徐稔真的去世了,毫无预兆。曾经再怎么不和,此时此刻都有如云烟散去。
“蒋敏敏。”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蒋妤桐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是穿着病号服的祝诀。
“祝诀?”蒋妤桐背后生出一丝寒意,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