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空荡荡的庄园,空无一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有鬼魅浮动……
难道方才那名女孩……
就在这时,城堡里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声音尖细,透着稚嫩,划破天空,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每一声都在安静的城堡上方惊心回荡。
一直叫了很久,没听到任何动静,也没有人出现,没有人制止。过了许久,叫声渐渐止歇,周围回归平静。
桐翡后背升起阵阵寒意,冷汗直流,越来越觉得到处都很诡异,忙凑过来攀住秋异行的手臂,眼神警惕地四处望望。
这一望,还真发现了什么东西。
庄园的大门口,出现了一辆高大的马车。
两匹雪白骏马并排拉着一辆马车缓缓行来。马车通体乌黑,连轮子也是黑色的,但并不沉闷,反倒透着一股贵族的优雅。
车上坐着两名洋人,一男一女,中年模样,衣着端庄,都穿着浅色风衣,头戴黑色礼帽,女士的礼帽上一层网状黑纱,遮住鼻子以上的部位。
他们显然没注意到城堡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因为那名女士情绪激动,在比划着什么,尖利的声音大到压住咕噜噜的马车声,传到桐翡耳中。
“哦,天哪!我再也无法忍受!如果我犯了错,让上帝来惩罚我!”
那名男士一言不发,女士的声音有些像唐老鸭,又尖又哑,继续咆哮:“糟透了,一切都糟透了!一切的一切,安静得要疯掉!”
她坐立不安,忽然捂住脸颊,痛哭道:“天哪!我害怕走进这个地方!这里曾经是我的家,现在像一个疯人院,每次进来,我都感觉喘不过气来!”
桐翡会英语,能听懂女士声嘶力竭的每一句话。秋异行虽然听不懂,但凭那名女士激动崩溃的声音,也能猜出是什么不好的事。两人心在半空吊着,互相看了看。
马车走近城堡,兴许发现了不远处的两个陌生人,那名女士停止哭泣,怔了怔,与男士一起跳下马车。
她掀起脸上的罩纱,轮廓贵气,皮肤白的发光,即便脸上挂着泪痕,也难掩成熟的风韵。男士个子高大,眉宇深沉,眼神警惕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桐翡悄悄给秋异行翻译了一遍。秋异行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想不到她竟然听得懂洋文。秋异行道:“我们来自东方的国家,碰巧来到这里,想借口水喝,不胜打扰。”
桐翡又翻译给那对夫妇听。男士听完,脸色缓和了,眉眼中依然带着一股忧郁,道:“原来如此。不过,这里实在不适合招待客人,对不起。”
他“对不起”还没说完,女士叫道:“太棒了!我们好不容易来一个客人!简直是上帝指给我们的,我太需要人说说话了!”说完双手一推,打开那扇木门,挽着桐翡的胳膊走了进去。
一进门,桐翡两人便被富丽堂皇的内庭吸引住了。
虽然窗户全被遮掩,太阳照不进来,城堡中光线很暗,却依然能看出它的华丽。以花纹铺设的大理石地面,从天垂下的巨型吊灯,古朴的家具,空旷的待客厅,到处是繁华厚重,质感上乘的窗帘,壁炉里的篝火透过玻璃摇曳,这也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女主人好不容易有些喜色,可一进门便收起了大嗓门,带他们去楼上参观,只敢小声说话。而在每一层楼,都能看见几名女仆。
有跪地擦拭的,整理花束的,记录食谱的,负责开关门的。只是每一个女仆,都仿佛哑巴一般,默默做事,看见有人进来,既不迎接,也不理睬,好像没看见一样。
于是,这座宽大的城堡里,楼上楼下,到处是走动的人,却寂静得可怕。
几人来到三楼,连女主人都噤了声,只带他们匆匆穿过走廊。而据桐翡推测,右面这处房间,应该正好是那名脸色苍白的女孩弹奏的房间。
桐翡默默从紧闭的房门路过,那股惊悚感始终在心间飘荡着。
午间,女主人让仆人准备了丰盛的餐食,有烤羊腿和芝士牛腩、火腿、甜点等,每个盘子装了一份。
桐翡要馋疯了。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吃到西餐,还是宫廷盛宴,由不得牙根不酸,风卷残云。
秋异行吃的比较少,浅尝辄止。桐翡猜测他吃不惯这么甜腻的。
席上,男主人客气了几句,便低头用餐,脸上的愁容挥之不去。女主人原本心情明媚,见状,举着叉子,不满道:“亲爱的,你一定要愁眉不展吗?”
男主人不响,女主人等了等,忍无可忍道:“这个房子一个疯子不够,要所有人都跟着疯?!”
她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大声尖叫,摔了盘子,意大利面洒了一地。
桐翡和秋异行面色尴尬,桐翡想说点什么,秋异行对她摇了摇头。
男主人却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一切,默默切割盘中的火腿,将它们一块一块放入口中。
最后,等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