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庄园少说也有上百亩,绿茵茵一眼望不到头,显得那座城堡像巨大托盘里的巧克力块,让人急于尝尝味道,一窥究竟。
正好一路奔波,赶了这么远的路,两人急于找一个地方,问清这里的情况。
桐翡道:“进去看看。”
秋异行伸手拦住她的步伐,道:“小心有异。”
桐翡凝神细看,道:“有问题?”
秋异行道:“这么大的庄园,打扫得干干净净,显然有人住。可为何一个人都看不见。”
秋异行不由分说走在前头,桐翡乖巧地跟在后面,两人顺着石子路,缓缓向那座城堡走去。
走了几百米,这座尖顶城堡近在咫尺。上下三层,城堡外一圈回廊,好像有数不清的乳白色石柱,都擦得发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与上上下下的黑框窗户形成鲜明对比。
那些黑框窗户里,全部拉上白色窗帘,密不透风,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秋异行走上台阶,面前是一扇半圆形的古朴木门,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两旁的墙以红色石砖砌成。秋异行顿了顿,抬手轻轻叩门。
叩了三遍,木门纹丝未动。
城堡里,也无任何声音传来,毫无走动迹象。
桐翡道:“推一把试试。兴许是空的。”
秋异行并没有去试,而是绅士地后退几步,转身走下台阶。
桐翡心道:“算了,呆子。我去推。”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阵幽怨的钢琴声。
琴声哀怨幽鸣,婉转千回,弹奏技术属上乘,刹那间城堡的各个角落似乎都被哀怨的曲调充斥,分不清弹奏者身在何处。
桐翡耳朵抽了抽,在钢琴响起的那一刻,就听出这是一首钢琴名曲——《我的灵魂》。
可在十八世纪的欧洲,无论弹奏技术还是钢琴成色,都与现代有所不同,听来别有一番意境。
唯独那份哀伤与孤独感,千百年来还是弥足厚重,直击人心。
两人被琴声包围着,一时忘了要走,驻足欣赏。忽然,琴声“嘣嘣”走串了一个音,一下乱了节奏。
与此同时,三楼某间窗户“砰”的向外推开了半扇,一只猫的身影扒在窗台上。
那只猫雪白发亮,尾巴又粗又长,仿佛一只白毛狐狸,看上去灵性十足。
它一刻没有停留,跳下了窗台。
城堡很高,三层的高度相当于如今的四五层楼,一只小小的猫摔下来,极有可能当场惨死。秋异行一个箭步上前,张开怀抱,让那只猫正好像个面团一样掉进他的怀里。
与此同时,琴声戛然而止。三楼那扇窗户里,探出一张碧眼金发女孩的脸。
这张脸一出现在窗口,桐翡的心便被抽紧了。
太苍白了。
脸上一点血色全无,苍白如纸,几乎与脸边的窗帘融为一个颜色,若不是一双黄橙橙的眼珠和一头金色卷发,断看不出有个人在那里。
这名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五岁上下,长相甜美,萝莉十足,可眼中无光,忧郁的眼神又让她与这个年龄相去甚远。
她轻飘飘盯了盯秋异行怀中的猫咪,又重重盯了盯秋异行,“唰”的一声,拉上了窗帘。
那扇窗户又恢复了死寂。秋异行抱着白猫,一时愣住了,不知是该把猫还回去,还是直接在庄园里放生。
桐翡见那只猫轻巧可爱,甚是柔弱,喜欢得不得了,抱过来道:“你的主人不要你咯,要不我收养你吧。跟着我,总有口饭吃的,对吧?”
说也奇怪,那只猫在秋异行怀中温顺得很,一到桐翡怀中,仿佛掉入魔窟,六神无主,爪子在桐翡衣服上不住撕扯,意欲逃离,桐翡偏不让它跑,摸摸它的头,故意威胁道:“认生?哈!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我很喜欢吃猫肉的!”
秋异行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那扇古朴木门忽然发出“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缝。
那只猫仿佛听到了号令,瞬间从桐翡手中挣脱,像一道白色发亮的闪电,一溜烟钻进了那条缝,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异行和桐翡追到门口,正想报个家门,谁知只看见一只手指苍白,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小手,门就“咚”一声撞上了。
又吃了闭门羹。
桐翡怒道:“这里的人好没礼貌!”
秋异行平静地道:“不请自来,待与不待,也是主人的自由。”
桐翡歪头,扯嘴道:“我真羡慕你的好脾气。你的鼻孔只用来喘气的吗?能不能发出一个‘哼’?”
秋异行道:“不能。”
桐翡翻翻白眼,无声哭泣,想了想,硬是原地跳了几跳,才把这股气压下去,道:“里面那个怪人,那个姑娘,怎么回事?难道这里只住着她一个人?那也太诡异了!”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鬼片的影子,好像多数有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