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终于一笑：“好说好说，不谢不谢不谢，你若喜欢我可以天……”他住了嘴，改口说：“呃，就知道你会喜欢，不枉我费那么大劲。”
我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捏起一块糕点来，走过许多地方尝过许多蹄花糕，总觉还是当年那块最令人沉醉。
他也坐了下来，我抽空问：“你来金陵做什么？”
他回答：“哦，没什么，就是打算去拜访一下帝子谷的谷主，帝子谷你知道吧？穿过小镇往东，不远就是。”
我意外：“你要去帝子谷？”
“嗯？怎么了？”
我眨眨眼，“我也打算去一趟帝子谷。”
他一瞪眼：“你去那儿干嘛？”
“我有点事要做。”
他倒了杯茶递到我面前，思忖了片刻才说：“你是以夕未老人弟子的身份去，还是以绿久幽的身份去？”
我看着他，眨眨眼喝了口茶：“有什么区别？”
他站起身来，“阮天雄为人正直、豪爽、心胸宽大，虽然帝子谷是个十分诡异之地，但江湖所传阮谷主并不古怪，我是雨花凄谷少谷主，你是夕未老人的弟子，我们只要持名帖正式入谷拜见，见到他应该没有问题。但绿久幽只是一个江湖后起之秀，扯不上什么门派间的往来，阮谷主一向低调，不一定会见你。”
我不置可否。
他又一笑：“但也说不准，因为大家都对绿久幽很好奇。”
我想了想：“他会将谷中所藏情况轻易告知旁人吗？”
朱邕摇头：“不知道啊，但去了一问便知。”他又忽然扬唇一笑，盯着我，“但夕未老前辈当年叱咤江湖的时候阮天雄还未出生，论起来他还是你的晚辈。你就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鬼灯笼。”
他微微诧异，“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问，“鬼灯笼和我本来就有关系你不知道吗？”
“鬼灯笼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没有，”我淡淡道，“又出现了，所以我得去查，用什么身份都可以，倘若阮谷主不见绿久幽，那我就是夕为老人的弟子。”
朱邕面色一凛，却在片刻间又恢复笑容，“我看你还是只是绿久幽的时候活得自在些，反观风淡水倒是带着这个盖过大多江湖人的辈分如鱼得水自在得很，你们师兄妹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你可否别这么没完没了的？”
他挑挑眉瞟了眼我：“瞧瞧瞧，这几年可是一点都未改变，你家淡水小师兄可知绿妹妹时时刻刻都在维护于他？”
我看他：“我倒更想知道师兄可知有人时时刻刻都在讲他的不好。”
若是四年前他这样说我大概立刻便会与他大打出手，但现在我只无奈将注意落回手边的蹄花糕上，心中默念可是看在你们的面上。
“哎，算了算了，”他一摆手，有些兴奋地说，“算了不和你说这个，咱们何时出发？”
我看着他摩拳擦掌的样子，想起他以往玩笑而过的种种，顿时敛了笑意，缓缓道：“我不是去玩的。”
他一愣，半晌，他敛了嬉笑神情，道：“我的确喜欢任何事都玩笑而过，但我之前便已经说了，你的事，我以后都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