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邕又咳了一声。
我不耐烦:“一早上光听你在这咳嗽了,我们几个谁让你有话憋着不说了?”
古羽芙跳出来说:“要逛街是吧?走吧,我可以给二位拎东西!”
阮鸾子破天荒没有嚷“关你什么事”而是瞟了他一眼:“姐姐你说呢?”
我想了想:“我们走吧。”
古羽芙大喜,乐颠颠跟上了。朱邕落后也跟上了。
阮鸾子拉着我走得飞快,我笑问:“你是偷听我们与你父亲说话了是么?”
她脸色泛红:“原来你都知道。”她又一急:“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心中羡慕你,想跟着你,听见你和爹爹说话,我便觉得绿姐姐你的世界比我精彩万分,这些,都与朱公子无关的。”
我淡笑:“你不必向我解释的,你想跟着便跟着好了。”
她一喜:“你答应我跟着你们了?”
我微摇头:“我们可以一同吃饭逛街交友,其余便不必了。”
她有些怔愣,但倏然又展颜一笑:“这就很足够了,我已心满意足。”
我倒有些意外,有些人的天真烂漫与年龄果然无关,因此我的世界,也并不一定比你精彩万分呢。
阮鸾子不一会便兴冲冲跑进了一家成衣店,我见对面有一家医馆,便叫她:“我在对面,很快回来。”
她连连点头。
这家医馆铺面颇大也很气派,走进去便见一位老者捋着胡子正在诊脉,他案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上来温和地问我:“姑娘是求医还是问药?”
我拿出一张字纸交给他:“我想寻这几味药。”
他接过,一看便微皱了眉,又看向我:“姑娘要这几样东西有何用?”
“贵医馆可有这几味药?”
他顿了顿,沉声说:“这几味不是药,乃是毒,我渠国律法严禁私相买卖。”
“每一样都是?”
“不错。”
“从何时开始禁止售卖的?”
“大约,已有四年。”
“除它们之外还有没有一起被禁的?”
“还有很多,但这几样都排在前面。”
我想了想,朝他颔首:“多谢先生告知,告辞。”
他说不客气,将字纸交还给我,我接了,转身刚欲出门便迎面碰到古羽芙,他问:“绿姑娘你身体不适么?”
“我好得很。”我答,绕过他还未走几步,朱邕便跨了进来:“等等。”
“嗯?”
“难得有空,你也买几件新衣服吧。”
“好呀,本不就是来逛街呢么?”
刚回成衣店阮鸾子便抱着一大摞花花绿绿的衣服到我跟前:“姐姐你喜欢哪件?”
眼前冬衣锦裘样样都有,我摇头:“这些都不必,绿色一件就够了。”
朱邕立刻说让我选些别的颜色,还说他从不见像我这样买衣服也这么敷衍的姑娘。
我说:“我不敷衍的时候你是没有见着。”
他哼了一声,盯着我说:“风淡水可知你因他一句话便只穿绿衣?”
我不悦地看他。
阮鸾子水眸忽闪不敢答言,
一旁的古羽芙却睁大了眼:“什么?”
我淡淡说:“没什么,我们去挑衣服吧。”
果不其然回去的路上阮鸾子问我为什么对朱邕总无好脸色,我想了想回答:“或许是我们本就相看两厌。”
她垂眸:“才不是,朱公子明明眼里只有你。”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是因为你还不太了解他,他是个很奇怪的人。”
傍晚时候我们才回到客栈,阮鸾子已经把朱邕的事丢到脑后转而专心找古羽芙麻烦,她提议古羽芙请我们吃晚饭。
古羽芙瞪眼:“讹人上瘾了?”
阮鸾子说:“我们这里只有你和我有钱,难道你要我一个小女子请你吃饭么?”
古羽芙不乐意:“朱兄难道也囊中羞涩么?”
朱邕道:“古兄有所不知,我何止囊中羞涩,我简直穷得只剩下自己。”
古羽芙掏出钱袋子掂了掂,唉声叹气:“我早上就不该乱说话。”
阮鸾子一脸理所应当:“看在令兄长的份上你也该请绿姐姐吃饭,这些年绿姐姐说过他一句坏话么?人人都说绿姐姐是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也没见他出来辩驳一句,已经很不厚道了。”
看来短短一日她就知道了好些事情。
“羽刃兄长这几年都在潜心习武,哪有空理那些荒诞之谈?”古羽芙为古羽刃鸣不平。
“那是因为他技不如人不得不好好习学,否则怎么在江湖立足?”阮鸾子针锋相对。
“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羽刃兄长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