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辈们在的时候，对了，顾大侠不在家？我们远道而来，贸然上门已是失礼，该要去拜见的。”
顾颖君怔过之后，好像松懈了下来，他坦诚地说：“好吧，绿姑娘年纪尚轻，气度又与风楼主迥异，对着你叫前辈……确实有些奇怪。叔父前些日子身体有些不适，去别庄休养了，不过这几天应该就会回来。”
我一时间忘了该接哪句话。
是顾天悬，还是风楼主？
沉默了片刻，我道：“哦。”想想又说：“顾大侠可安好？”
古羽芙也收敛了神情，问：“顾叔叔身体不好吗？我走前还好好的。”
顾颖君道：“只是天寒所致，他必会参加你的加冠礼，没有什么大碍的。”
我直到现在才终于仔细看了顾颖君的脸。
他无疑是俊美的，这俊美并不冷冽，他眉目温文，处处透着平和。古羽芙只比他小半岁，却张口闭口都是‘兄长’，可知他是个稳妥之人。从方才对阮鸾子和古羽芙的态度来看，他无疑也十分能体察人心，现在提到偶然微恙的叔父，眉头才稍微皱了起来——这副样子，让我想起很多人。
为什么都是这样呢？
我不想绕弯子，便直截了当地朝顾颖君说：“其实我们来这里，也是有事在身，顾少主……”
顾颖君道：“绿姑娘不妨直言。”
我顿了顿，“还记得我们在洛阳初次遇见的时候？”
顾颖君：“当然，捻霜与无红的大喜之日。当日绿姑娘与风楼主一同现身，引发了不小的喧嚣，满场宾客都好奇至极。”
我点头，不去管他说的那些，只道：“那日在梅宅，我见到了一具死于鬼灯笼的尸身。”
顾颖君蓦地一惊，脱口：“什么？！”
我：“稍安，这件事波及并不广，至今我们总共遇到了两个，过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总之就是，我想问顾少主你，知不知道令尊和李少君、阮天雄两位前辈的关系。”
顾颖君眉头紧皱，思虑片刻，他问：“绿姑娘，你见过我父亲吗？”
“没有，”我摇头，“我只是，听师父和大师兄说过，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问一句，为何要问他们的事？”
“因为这关系到鬼灯笼现如今的下落，其中内情我一样会知无不言，所以，还希望顾少主能直言相告，毕竟故人都不在了，而我不想胡乱猜测。”
顾颖君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我还当真没底。
算一算，顾堪评离世那年他九岁，九岁的孩童若是机敏早熟些，什么都能记得了。
顾颖君斟酌半晌，看向阮鸾子，说道：“绿姑娘所说的阮前辈，是否就是……”
“正是家父，”阮鸾子轻声答道，“帝子谷谷主阮天雄。”
顾颖君点点头，“在下对帝子谷，仅有耳闻而已。说来，惭愧，”他语调轻缓，似有喟叹之意，“我这些年极少离开宴国，天下门派虽众多，我有幸拜访过的江湖前辈却少之又少。”
古羽芙面色微凝，虽未开口，却悄悄看着顾颖君神色，似乎有些不安。
顾颖君接着道：“不怕诸位见笑，我虽是家中少主，可幼时身体不佳，并非习武的根骨，同羽刃兄长自不能相提并论。这些年叔父教习门下弟子，我负责打理庶务，是以寻常的江湖朋友聚会，门派间的切磋往来，我都极少参与，这是我武艺不精，不愿在那样的场合勉强出手，授人笑柄。”
的确如此，古羽刃年少成名，凭的是柳叶剑法，同我聊了三言两语之下就提出切磋一番，就算是在帝子谷娇养长大的阮鸾子，也会兴头上来直接拔剑求赐教，如今这天下，刀剑比试是再普通不过的事，顾颖君身为顾家少主，如若出现在那些场合，必然会有人请求比试切磋，他自觉武学不佳，因此处事向来低调，亦是常理。
至少我先前在宴国，并没有在任何场合见过他。
“兄长，”古羽芙小声说，“不要这样说。”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顾颖君微笑了笑，“只是我因此见识浅陋，未曾见过阮前辈，也没有听家父提起过他，至于李少君前辈我倒是知道，他应当是家父的朋友，我很小的时候曾听父亲说过，模糊记得，他是个大夫。”
我对此十分讶异，追问：“令尊是如何说的？”
他想了想，“我记得，他与父亲曾经有过争执，而后不久，他便再也没有来过家里。那时候我应当，六七岁吧，记得不清，不知道他们在争执什么。”
我陷入思考。
但古羽芙似乎不可再等，他道：“兄长，我好像能猜到他们在吵什么。”
顾颖君微愣：“什么？”
古羽芙看了看我，我道：“你接着说。”
“我想，他们是为了鬼灯笼的事在争吵。”
顾颖君神色大变，他再次环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