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五点不到到家，累的跟什么似的，倒床就睡，七点又起来去上班。这样下去别说成家，身体都给累垮。”
房冰清赶紧放下水杯。她手发抖。
“妈，醋呢？”韩砚的声音。
“你看，还不让我讲了。”丁玉梅去了厨房。
就算这么短暂的瞬间，房冰清也绝不会抬起头。
“韩默走的早，这是他最爱喝的汤，今儿个咱们喝。”丁玉梅捧着玉米排骨汤盆回来。
韩砚舀了小半碗，先喝起来。
“唉，可惜韩默没留下一儿半女，断了这条血脉。你们当初要是听我的，不要避孕，现在孩子也该上幼儿园了。”丁玉梅黯然地说。
“你说这干啥！”韩卫民瞪了丁玉梅一眼，转而看向房冰清：“清清，你别介意，你妈就是想韩默了。”
“是，我是想韩默了，同时我也盼望韩砚能快点儿娶媳妇，给我生个孙子或孙女，可他这一天天的不着家，我着急啊！”丁玉梅看着韩砚。
“菜凉了。”韩砚埋头吃饭。
丁玉梅没辙，转向房冰清：“清清，我不说了，你多吃点，你瘦了。”
打量的瞬间，丁玉梅夸赞道：“这条裙子漂亮。别人送的？”
女人看女人，敏锐。自从韩默离开，房冰清就无心打扮，寡淡素颜。这裙子，确实是礼物。
房冰清脸在变红。
“谈恋爱了？”丁玉梅舀完半碗汤，笑着端给她。
“没。”这个字，说得僵硬。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妈也希望你幸福。”丁玉梅坐下来，笑着继续。
“没，妈。”房冰清喉咙发紧地重申一遍。
韩砚眼睛一下都没抬。
“真的没？”丁玉梅凑近问。
“没。”
丁玉梅笑了：“好。”
“韩默的好朋友贺川你记得吧？”
韩砚一下子抬起头来，盯着丁玉梅。
“他想追求你。”丁玉梅说完。
啪一声，对面，筷子拍在桌上。
丁玉梅扭头，瞪着眼：“干什么？”
“我今晚找贺川，跟他说清楚。”韩砚放下碗。
丁玉梅虎起脸来：“说什么？你大嫂的事，你插什么手？”
“那你们插什么手？”
“你他妈——”韩卫民要上手。
丁玉梅拦下。
韩砚动都没动。“那你们问她自己，愿不愿意再婚。”韩砚直视房冰清。
她面色苍白，坐在那儿。
韩砚冷冷看向父母：“别再瞎给她介绍了。”
“她才28岁！”韩卫民吼了一声。
咻，房冰清突然站起来，拿上包就走。
“清清！”丁玉梅拉开椅子去追。
“对不起，我先走了。”房冰清打开门，跑了。
丁玉梅跟着跑出去，追到电梯那儿：“清清，我回头让贺川找你哈。”
“不。”房冰清痛苦地转过脸来：“别给我介绍任何人，我不再婚。”
说完，她跑进电梯，使劲摁关闭键。
丁玉梅看着这一幕，闭了声。
她回家关上门，走到桌边，一脸不解地瞪着韩砚：“你吃错药了？”
“犯浑了！”
韩卫民上去就是一巴掌。韩砚后仰避开，巴掌落了空。
韩卫民赶紧扶住桌边。
韩砚绕开他爸，站在桌边。“她对大哥还放不下，你们看不出来？”
老两口噤了声。
“这时候强迫她去接受别的男人，不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这句话，击中了丁玉梅。
她想起刚才房冰清浮着眼泪的表情。“不，别给我介绍任何人，我不再婚。”
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对韩默还旧情未了。
“你去哪？”丁玉梅转了半圈，望着走到门口的韩砚。
“去跟贺川讲清楚。”韩砚换好鞋，转头望向父母：“告诉你们吧，韩默死的时候不仅跟我讲了刚才那句话，还有下半句，想听吗？”
老两口面面相觑地走了过来。
韩砚：“时机成熟，韩默让我给嫂子捐精，让她有个孩子。韩默说了，她没娘家人，嫁到谁家都吃亏，就不要再嫁了。”
说完，韩砚看了看一脸石化的父母，一脸厌恶地推开门，走了。
拿钥匙开门后，迎接她的是一个黑乎乎的客厅。摁开吊灯后，也没有一点人声。
房冰清把袋子放桌上，洗了手，把速冻水饺放进冰箱。
简单地洗漱后，她就躺下了。被窝凉凉的。她裹紧被子，清醒地看着天花板。
想韩默了。她又爬起来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