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是彻底撕破脸皮。
对于他们这样小门派的人来说,被赶出门派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别的门派不会收,人家收弟子都是家族里的,知根知底。
而郁北溟这样刚刚入门的,不在合适的年龄拜入门派学习,就是白白浪费了修行资质。
她记得前世听说郁北溟在碧空水榭待了百年,眼下应当是不会出问题才对。思及此,她才慢慢放下心来。
“走当然要走,”郁北溟收起黑铁链,刚刚坚硬无比的武器在他手中化为魔气,“就是这个……还落了点东西呀。”
说着走近高坐主位的长老,那大长老竟然被一个弟子的气势震地忍不住愣了一瞬,明明他们实力差距摆在那里,郁北溟就算翻了天也没可能对他们做什么。
这个真不怪他们,天枢有话语权。任何人让郁北溟那双细长的眼凉薄一盯,再搭配上阴沉的表情,冷冽的薄唇,自上而下那么一俯视——都忍不住颤抖着拜倒在他身下。
虽是少年,犹可窥见一丝魔尊之威。
要不然他们魔界开阳那样的糙汉,怎么能甘愿以郁北溟这样清新俊逸的少年为尊呢。
那长老不久前还在怒斥,刚刚却被震慑住了一瞬,此刻也反应过来,大概为掩藏心底的那抹心虚,抬高了声音:“干什么?郁北溟你还要干什么!”
郁北溟其实也没干什么,他一把扯下长老腰间令牌,转身走了,似是十分开心,甩着那枚象征着身份的令牌,还猖狂地笑着:“哈哈哈哈哈,借你们日日披的狗皮一用,别狗皮披久了,真活成狗了,哈哈哈哈哈!”
天枢:“!”
她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她差点就想冲出去像前世那样摔跪在郁北溟面前,只不过这次还不能喊城主呢——得喊祖宗。
祖宗哎!您什么实力呀就惹事?天枢甚至脑补出他们一主一仆,外加白娘娘那条蛇,被赶出碧空水榭,甚至被追杀。从此失去经济来源,羽翼未丰,仅凭一腔孤胆在各方强大又不怀好意的势力下闯荡六界。
郁北溟好像听到天枢心声似的,在抬腿走出门扉的那一刻顿住了,一条腿留在屋内,一条腿抬至空中。
天枢内心狂喜,对,城主,你先别出去,等她给处理完这些人之后再找你一起商量接下来对策——
“哼。”郁北溟勾起一抹冷笑,染了些污渍的水蓝色衣袍轻扬,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身后几个长老一齐追出,动作迅速,抽出剑想要将这个肆意横行的魔捉回。
“啪。”第一个冲出去的长老撞在结界上,被结界拦下,随后跟着的一行人措不及防,撞在了一起,武器也脱手,跌落在地,带着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颇具喜感。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若那些人知道这个被他们弃之如敝履的朽木,将来会是令六界闻风丧胆的凌云木,还敢如此对他吗?
呵……
对于未知,他们可能会想着靠人数优势去欺辱,消灭。但对于远超出自己能力范围,诸如神那一类的,就只剩卑微的求饶。
郁北溟就是他们魔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