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礼数。
江燕也被这番话打得招架不住，神色几变，墨迹了一会，无话可说，只能讪讪地带着江淑慧离开。
一众贵女看完了热闹，对方月襄颇感兴趣，纷纷上前攀谈，不一会便姐姐妹妹地聊开了。月襄也渐渐适应，大方地跟一众贵女攀谈，不卑不亢起来。
郡公夫人一直在正厅里寒暄，不知外边发生什么，赶过来时，事情已经平息，她没能帮女儿周旋，心中有些自责，又对月襄刮目相看起来。
过了一会，正式开宴。
这次的金翟宴设在一座三面开阔的亭内，其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条石案，石头案中开凿出一圈水渠，将山泉水引入其中，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漂浮其上，微微的水流推动着菜盘缓缓转动，水渠中偶见几条色彩艳丽的胭脂鱼，悠哉游哉地游动。
一众贵妇贵女按身份入座，郡公夫人一行人被安排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方云襄看着眼前精致的碗筷，别具一格的餐桌，精致繁复的菜品，有些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曲水流觞吗！太美了！
大长公主府的膳食与别处不同，每道菜的摆盘都极其精致，甚至还有一道菜，用豆腐以及蔬果雕刻出山水树木，花鸟鱼虫，好不热闹，名曰春光无限。
大长公主看着满意地点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其余的客人才纷纷拿起筷子。
方云襄也想尝尝春光无限味道如何，但离得有点远，也不好意思站起来夹菜，于是夹起面前最近的烧鸭，迫不及待塞进嘴里。
辅一入口，方云襄就有些失落，这烧鸭皮不脆，肉质尚可，但不入味，只有表面淋上的酱汁有些味道，吃起来寡淡，还有淡淡的腥臊味。
一口肉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只能拿起茶水压压，勉强落肚。
过了一会，春光无限便被转到她面前，她夹起一块萝卜雕刻成的“锦鲤”，扔进嘴里。
“……”应该是放的有点久了。
就是一块雕工极佳的萝卜，表皮已经干燥，不够脆生。
其余的菜式，多多少少都是这样，要么调味寡淡，要么食材处理不合适，只有一道炖鲍鱼还算不错，其余的都是些精致的难吃。
偏偏郡公夫人还一直往两个姑娘碗里夹菜，嘱咐二人多吃点。
方云襄看着自己面前几乎堆成小山的寡淡菜肴，心中汗颜，吃得异常艰难。
用完了膳，众女眷下席，各自聚在一块说话，夫人太太们依旧在正厅，尚未出嫁的姑娘则又聚在厢房。
江淑慧这会看上去老实多了，安静地跟其他贵女品茶，不再过来找茬，只是偶尔用凉凉的眼神扫方云襄一眼，顺便还带上了方月襄。
“诸位，今日府中膳食如何？”安阳公主来了，径直走到主位落座：“这是我亲自挑选的厨子，诸位可还满意？”
众贵女起身行礼，笑脸相迎，言语之中纷纷恭维夸赞。
江淑慧心中激动，更是狠狠把握这次能跟公主说话的机会，上前谄笑道：“真是好吃极了！公主的品味自是极好的，臣女还从未吃过这等珍馐佳肴，实在是三生有幸，与有荣焉！臣女真是恨不得日日跟在公主身边，品尝美食呢！”
此言一出众人侧目，有几个贵女还轻轻摇头。
安阳公主看了一眼江淑慧，挑了挑眉，朗声道：“前日我去禾香楼，订做了一道点心，叫桃花酥酪糕，今日带了些来，请各位尝尝。”
方云襄自动忽略了江淑慧拍的瞎话，她刚才吃了一顿跟没吃一样，这会听说有点心，眼睛一亮。
安阳公主挥挥手，左右来了两排侍女，拿着桃花酥酪糕放在众人面前。
方云襄看着眼前精致的点心，不由得把填饱肚子的希望寄托在这上，顺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每多咀嚼一下，神色就往下沉一分，咽下去后怎么都不想再吃第二口。
这糕饼虽然有桃花的香气，可却甜得发齁，粉质粗糙，又干又涩，方云襄实在忍不住跟方月襄小声吐槽：“这也太甜了，又干干巴巴的，不好吃，这厨子能进大长公主府真是奇迹了。”
话音刚落，方云襄就听见江淑慧跟几个交好的姑娘连连赞叹。
“天哪，这也太好吃了吧。”
“臣女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不愧是公主，就是不一样。”
“呜呜呜，这味道让我想起了我去世的婶婶，她做的也是这个味道。”
安阳公主颇为骄傲，翘起二郎腿：“算你们会说话。”
不多时，各个贵女盘子里的点心都已经吃完，唯独方云襄面前的，几乎没怎么动过。
江淑慧发现方云襄没怎么吃，故意挑拨道：“云襄妹妹，你怎么不吃呀？难不成……是觉得公主带来的东西不好吃？”
江淑慧身边的几个姑娘跟风道：“对呀，方姑娘怎么不吃？”
安阳公主看了过来。
方云襄起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