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斯桉昨晚说没错,确实有事在等着温鸢。
赶着春天的尾声,日子已经添了几分暑意,艳阳高照,郁郁葱葱的柳叶反着翠光。
“公主!天天天天天牢!”
劫后余生的温鸢正惬意的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不轻不重的晃悠着。
她手里握着一本新的琴谱,刚翻开看了两页,青果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少女愣神片刻,没听懂青果的话。
入暑了是有些热,见四周无人,少女向下甩了甩袖子,漏出半截白净的小臂。
“怎么如此慌张?”温鸢随意的捋了捋头发,抬头看向来人,懒声道。
青果一路小跑过来,累的气喘个不停,她眉飞凤舞的惊呼着:“公主,总跟你做对的那个许娇娇被下天牢了!”
啊?
温鸢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睛都顾不上眨。
“这么突然,她犯了什么事?”温鸢呆呆的放下手里的琴谱,奇怪的问。
“公主!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
“春宴那刺客是许娇娇的人!”青果手舞足蹈的在温鸢身边打着转,大声道。
温鸢这回倒是听明白了,但她依旧有些迟疑,小声问:“我和她之间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哪儿至于找人来杀我……”
“公主!你就是太过善良,人心险恶知不知道!”
温鸢被青果吼得一颤,耳边一片嗡鸣。“好好好……我知道啦。”
青果也就是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新鲜,才跑温鸢这唠叨一顿,如今新鲜头过了,便走一步叹三步的去了账房。
到了晌午,温鸢思前想后都觉得心里不踏实,一顿饭下来味如嚼蜡。
终于,她坐不住了,叫来了林芸。
“阿芸,咱们走。”
林芸话少人硬气,二话没说便持着剑跟着温鸢去了天牢。
望着眼前漆黑的牢门,温鸢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那双好看的黛眉轻蹙着。
门口的侍卫拦住二人,温鸢脚步一顿,紧张的握住袖口。
林芸是不怕对面这一出的,见眼前的侍卫赶出剑,她立刻拔出剑挡在身前。
“大胆!公主面前也敢出剑?”林芸厉声吼道。
看门的侍卫听后一愣,对视一眼,像是早有人打点过一样,心照不宣的退后两步,开了牢门。
天牢内满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腐烂味道,潮湿弥漫着整个走廊,墙壁上苔藓横生。
周遭被关着着的刑犯,都是活不久的,也就不要命了。如今见温鸢这么个美人进来,也不管来的是什么人,纷纷吹起了口哨,满眼的下流。
过道狭窄,胆小的少女见此情形不由心生惶恐,弱弱的靠近林芸,小心翼翼的拽着身边人的衣角。
终于,二人行至最深处。
角落里的那件牢房和温鸢先前见到都不一样,地上的甘草被人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成了个简单的床榻。
而许娇娇,正侧躺在干草堆上。
温鸢眸子一转,瞧见了那个靠在墙角的安静少年。
她微微怔眸,与林芸对视一眼。
那日刺杀她们的就是这少年。
“许娇娇。”温鸢轻声道,她嗓音轻柔,眼睫半垂着。
被叫的女子甚至没给温鸢一个眼神,她神色有些落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但骨子里依旧傲气。
许娇娇抬了抬眼帘,望着角落里的少年。
她咬咬牙。
“一人做事一人当,要论罪冲我来,莫要冲他去。”
温鸢看着许娇娇如今的模样,突然有些怅然,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们是两辈子的死敌,但每每温鸢都是落得下风的那个。
“许娇娇,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温鸢面上很是平静,没来头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她想问很久了。
许娇娇没回答。
温鸢也没追问。
二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着。
—
许娇娇与温鸢的瓜葛,要从孩童时期说起。
那时许家老爷子刚坐上丞相的位置,皇帝设宴,邀了文武百官极其家眷。
一同前往的,正好有尚且年幼的许娇娇。
温鸢当时也小,吵闹着要跟父亲去那场盛宴,但到底是孩童心性,没待多一会儿就觉得无趣,拉着身边的宫女们跑了出去,玩起了蒙眼捉人的游戏。
温鸢小时候吃的太好,被养的白白胖胖的,跑几步路就气喘吁吁。
和宫女们玩的时候,总是捉不到人。
温鸢找不到方向,胡乱的摸索着,又被一块石头拌住,恰巧许娇娇此时从一旁路过。
于是,许娇娇被温鸢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