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好,她高中的时候是个闷葫芦,连朋友都没交到。
姜明堂喝了口热茶,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空中袅袅升起的水汽,似是回忆般开口道:“他家祖上有个人考上了进士,算是第一辈光宗耀祖的人,所以自他死后,每年都有人去祭拜,求他保佑自己家也能出个文曲星。”
但是很多人只记得陈氏祖上有人考上了进士,却鲜有人知道那位进士的后路是什么样的。
而姜明堂算一个。
在他年轻时曾参与过一个全民皆起的活动,而在那场活动中,他无意间在村地主那里得到一本有关村子百年来的历史事件,算是一本日志了。
而这本日志中,就记载有关于陈氏进士的事情。
这位末代进士在三十八岁时高中榜首,成了那年整个瑶县的状元郎,本以为他马上就能走马上任当个县太爷。
但谁成想,在他人生最得意洋洋的时候,有同镇的人到州府状告他收受贿赂,派来调查的人把他家都给掀了个底朝天,才在地窖里找到他从乡绅那拿的百文钱。
为了百文钱,葬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人人都道可惜,却人人都有可能是那个状告的人。
后来进士逢人就拿出那一吊纹钱,嘴里胡言乱语,说能用这些钱帮人家买个官做。
周围的人都以为他疯了,他的妻子孩子也是。
所以他也越来越疯,跑到乡绅家门口拉屎撒尿,说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还回去,让乡绅把他的县太爷还给他。
挨了几次打之后,进士不拉屎撒尿了,他开始在街上吟诗作对,可没有学识的平民又怎懂他话里的嘲讽,只当他疯了作诗玩。
纹钱百吊藏,谁做堂中郎。
吾乃第榜首,不如乡绅酬。
后来,进士在冬天死在了野外的草垛里,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狗咬烂了脸,如果不是他身上常栓着的吊钱,恐怕还无人识得他。
姜暖药听完故事后一阵唏嘘,想到如果是自己因为百纹钱而失去官职,恐怕只会比他更疯。
“所以啊,人一旦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那结果可是后患无穷的。”
这边的一大队人赶到陈氏祖坟时,那里已经有村里的人在等着了。
支书把人都赶到一边,自己上前围着被推倒的坟包细细察看。
因为来回翻动而沙化的土壤中露出一小块木质板,周围松动的土足以说明坟包是最近刚被铲平没多久。
不过肉眼并不能分辨出,究竟是不是葡萄园的施工时误推的。
跟着看热闹的村里人在一边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做法事敬问神明的,有说烧纸钱安抚鬼魂的,郭行泰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这还没证据呢就把事情都往合作社头上推,敢情他们就得白吃亏。
向秦跟程驰建议要不要找个土壤专家来看看,应该能算出比较准确的动土日期。
而就站在他后首一直盯着程驰他们的一个女人突然跪地哭泣。
哭她死去的丈夫,她的列祖列宗,顺带把支书、程驰他们几个给诅咒一顿。
郭留德实在听不得她嘴里的腌臜话,让陈羽申赶紧把他妈扶起来送走。
陈羽申也十分难堪自己妈妈的行为,就算要哭祖宗,第一个也该是陈氏爷爷。
“妈,你先起来,看支书是怎么说的。”
刘氏被儿子搀扶着退出人群,可眼神却怨鬼般紧盯着程驰。
闹剧过后,陈氏爷爷在陈二叔的搀扶下走到坟头前拜了两下,一边拜一边还念念有词。
而身为被陈氏进士保佑着的文曲星陈羽申,也被喊来拜拜祖宗。
“你是陈氏的后代,不能忘本。”陈爷爷的拐杖敲在地上带起一阵土,随后落在陈羽申黑色的裤脚上,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却也把腰弯的更深。
看他们几人拜完,程驰几乎完全失去耐心,走到露出的棺材木前,随手抓了一把土,松手撒在上面。
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起身,幽幽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已经表达了敬意,您老人家可要记得是谁推了您的坟。”
程驰说话时,目光扫过身后的一行人,然后停在斜靠在大树上的女人身上。向秦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里的人正是陈羽申的母亲。
两人心有所感般,对视一眼。
而这时的郭行泰也学着程驰的样子撒土玩,被他爹郭留德一脚踹出去三米远。
眼看快到正午头上,姜暖药一直坐在门口等程驰他们回来。
而姜明堂却还老神在在,一点想去看八卦的样子都没有,往常他都是赶快把病看好第一个跑过去的。
姜暖药问他去不去看看,他掀开一个眼皮说道:“缺大德的事情我可不去。”
并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姜暖药还是放下手头的事情,起身去到地里看看。
等她到时,支书正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