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要打人的陈氏爷爷,而被打的,正是陈羽申的母亲,王氏。
而陈羽申则跪在地上抱住王氏的上半身,他已经挨了陈氏爷爷的一拐棍了。
“大爷你消气,消消气,这小辈做的错事你动什么气。”
陈氏爷爷实在年迈,被人单手架着拉开老远,而他的仰仗,红木拐杖,则狠狠砸在陈羽申的头上。
姜暖药不明所以,就问站在旁边的大娘发生了什么,而大娘则绘声绘色地给她描绘了一遍。
“这羽申娘不是说亲眼看见施工队挖她家祖坟吗,就告到太爷那了,太爷就带人去找支书要个说法,结果人程驰在成河屋后头也安了那啥,那啥来着。”
“那叫摄像头。”旁边一个热心大爷帮她提醒道。
“哦,对对,摄像头,那家伙把羽申娘干得事全给拍下来了。”
“丢大人了,自己挖自己家祖坟,也不怕鬼找她家人索命。” 旁边是其他人的议论声,皆悉数进了姜暖药的耳朵里。
她不信鬼神,无非是有人装神弄鬼,但知道是王氏故意挖祖坟去碰瓷程驰,也依然生气。
如果有报应,也应该是找她,而不是无辜被栽赃的程驰。
“家门不幸啊,怎么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进了我们陈氏的门,你也不怕遭报应,你这个祸害。”
陈爷爷挂在陈二叔身上的手臂恨不得戳进王氏的气管里,他都怕自己死后自己家的后人是她这样的,死了都不得安生。
支书为了调和矛盾,让陈二叔先把人带回家里,他走到王氏面前,让陈羽申把她扶起来。
“既然事情调查清楚了,也就跟我们合作社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你是出于啥目的,啥意图,今天都该好好给咱们几个道个歉,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看了程驰一眼,郭留德小心道:“程驰,你看这样成不。”
程驰没有说话,低头看了女人和她儿子一眼,如果不是他当时多订了几个摄像头,正好多余地放在葡萄园的角落里,恐怕这女人得闹个没完,至少得从他这敲诈走不少钱。
颤抖着身子站起来的王氏在村民鄙夷的目光中朝着程驰他们鞠了躬,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淬了毒的眸子满是仇意。
这种人被抓后也只会后悔自己不小心的暴露,而不会有任何忏悔。
程驰也不指望在一个村妇那里伸张正义,他只想快些解决事情后回家睡觉。
一直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的向秦走到程驰身边,问道:“那这坟包怎么办,如果一刮风可能就把棺材露出来了。”
想想那场面就起鸡皮疙瘩,谁知道棺材板里盖着的是不是阴森白骨。
“那你待会找几个人,挖点土把它再堆上,这次记得做标记,可别再让人无缘无故推平了。”
程驰说话时故意看了一眼佝偻着身子的陈羽申。他可没忘记,刚才陈羽申指认他时,嘴里似有若无的傲慢。
自古以来,文人的风骨最是清高。
陈羽申扶着老母亲往回走,路上正好碰到同样回去的姜暖药,他再次开口叫住她。
“姜暖药。”
暖药听到声音后转身,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个。
“大娘”但还是有礼貌地跟王大娘问了好。
随后对着叫住她的陈雨申,“有事吗?”
陈羽申看她冷冰冰的样子,心里格外的难受,忍不住解释道:“你,你都看到了,那不是我,是,是我。”
姜暖药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知道他不是始作俑者,但还是有些怨言道:“她是你母亲,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陈羽申的身体在听到她的话后一震,原来,他拙劣的伪装,早就被别人都看了去。
回到家里,姜暖药把事情的结局给爷爷说了一遍,他倒也没说什么,就是在桌案后喃喃自语。
“人啊,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命,改变不了的东西,不都是徒劳吗。”
被狗咬死的进士,被母亲累着挖了祖坟的陈羽申,都是命中注定的。
姜暖药把外套随手扔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在沙发那头不远处躺着的,明显是程驰这两天穿着的外套。
她敛下目光,心情复杂地穿上围裙去做饭了。
午饭端上桌,等姜明堂和她都落座后,程驰却迟迟未下来。
姜暖药起身想去楼上喊他,被爷爷拦了下来,“先别叫他了,他上去前说要补觉,饭给他留着吧。”
“哦。”姜暖药坐下拿起筷子往嘴里塞着饭。
有时候张嘴的幅度大了,还会扯到嘴唇上细小的伤口。
为了不让爷爷看出来,她还特意涂了颜色艳丽的口红,心虚了一上午了。
几乎把程驰当成了碗里的米饭,姜暖药每吃一口就戳一下。
“对了爷爷,王大娘为什么要挖她家祖坟啊。”直觉告诉她,爷爷多少知道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