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银杏和枫树开满时的景象,他也只在香山见过。
夏天不仅是燥热的,而且有时会很潮湿,而摆放在西厢房的药材最怕潮湿生虫。
每年夏天姜暖药都要三天两头地把药材拿出来晒晒,把那些生虫的挑挑拣拣,留下能用的。
程驰怕热,刚一进夏天他就去县里把头发给推了。
回到家里时,他明显看到姜暖药那惊喜的眼神。
“怎么,你不是见过我平头的样子吗,还说我是卤蛋。”程驰可没忘记去年自己刚来时,姜暖药话里话外的嘲讽,他不就黑了点吗。
倒不是说程驰平头的样子多帅才让姜暖药惊喜,就是她突然看到寸头的程驰,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程驰来到这才不过一年,她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像泥鳅一样,攥得越紧,溜得越快。
“这次不像卤蛋了。”姜暖药帮他整了整领子后面的碎发,逗他道:“像没放酱油的卤蛋。”
程驰转身抱起上一秒还在大笑的姜暖药,把她放在高高的桌子上,额头相抵,姜暖药害羞地抿起嘴唇,眼神躲闪。
“对,对不起。”早知道她就不开玩笑了。
程驰特别喜欢捉弄她,明知道他什么脾气还来招惹他,然后一逗一个害羞。
硬朗的下巴放在姜暖药的肩上,程驰环抱住姜暖药的手穿插进她顺滑的发丝中,用指缝慢慢梳滑着柔顺的发丝。
他突然想起来爷爷说过,一个人的性格就跟他的发质一样,性格刚强的人,头发就硬,性格柔和的人,头发就软。
姜暖药的脾气就跟她的头发一模一样,抚着抚着就变顺变软了。
“你头发也很久没剪了吧。”反正自他来到,就没见过姜暖药理过发。
她也不烫头,不染发,就让头发保持着最天然的质感。
程驰不说姜暖药还没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长,把手伸到背后一模,快到脊中的位置,其实也不算很长。
“还好,等碍事了再剪。”
夏天的夜晚来得晚了些,但晚饭时间还是固定的六点半,以前程驰晚饭吃这么早半夜还会饿,现在习惯了,一直到天亮他也没下来偷吃过。
到了夏天,空调基本都是整夜整夜的开,而半夜还在沉睡的姜暖药,被卧室门口的敲门声吵醒,她颇有怨言地起床去开门。
就知道会是程驰,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道:“半夜不睡你又干什么。”
程驰看她睡这么香就来气,敢情他屋空调坏了他热到现在,白忍这么长时间了。
“我干什么,你该去问问我屋那空调想干什么,我花那么多钱还养不起它了,给我罢工。”想想从十一点热到一点多的自己,程驰就浑身冒汗,冷水澡他都洗两遍了,装君子忒他妈难了。
他也懒得等姜暖药想好办法,抱着自己的夏凉被就要进姜暖药房间,“我不管,我今天就要睡你屋。”
被他钻了空子的姜暖药眼看他往自己床上一躺,她带着怀疑去了程驰屋里,一进门就被热起扑了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程驰在里面蒸了桑拿。
没办法,整个二楼现在只有姜暖药房间有空调,她只能认命地给程驰铺了厚厚一层被子,把他赶下去后,神色严肃道:“约法三章,第一,不能打呼噜,第二,不能给我说话,第三。”
“第三。”姜暖药隐在台灯下的脸红了红,还好光色昏暗程驰看不见。
闭眼享受空调凉风的程驰微微眯眼,看着她问道:“嗯?第三怎么了。”
姜暖药抱着被子蒙上头,只露出一张小脸对着天花板说道。
“第三,你不能上我的床。”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被按在这张床上亲的,对她来说简直是耻辱。
程驰听后暧昧地笑了两声,然后就气息平稳地在床下睡着了,老实得像变了一个人。
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虽然两个人不是第一次住一个屋,但姜暖药还是有些不习惯,良久后才慢慢睡着。
直等到她呼吸平稳,程驰才陡然睁开原先闭着的眼。
空调坏了是真的,但程驰早就想来姜暖药房间睡也是真的。
还不知道把大灰狼放进来的小白兔正睡得香甜。
程驰刚来时穿的背心被姜暖药不知道何时给扔了,又在他衣柜里添了三四件纯色的背心,今天晚上洗完澡他穿的就是其中的一件纯黑背心。
下面套了个宽松的大短裤。
悄悄爬上姜暖药并不怎么宽的床,借着月色,程驰看到她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哪怕被隐在薄被里,他的眼神也仿佛如有实质般,流连忘返。
小心观察着姜暖药的表情,在确定她确实熟睡了之后,程驰才缓缓握上她温热的手,两人相对而眠。
早上六点的闹钟响起,姜暖药想爬起来去关掉,结果手掌刚一动,就贴在了柔软且富有弹性的皮肤上,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