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神明在缺少香火的供奉后,自身的法力也会慢慢削弱直至消失。
这条真理是花釉靠着实践总结出来的。
比如,她竟然连最简单的飞行都做不了了,只能徒步行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朝阳撒到清晨的第一颗露珠的时候,看到了山脚的村落。
此时,她正在山顶,眺望山脚的山脚,又是绵延起伏的群山,可见此处之偏僻,过了这村就没村了。
从山顶走到山脚,花釉又用了几乎一个白天的时间。
虽然累,但花釉来到这里的第一感觉就是,来对了。
她一到这里,就神清气爽,心情愉悦,连懒劲都少了不少,至少不整天都想着睡觉了。
这里一定会成为她信徒的发源地,她会轻而易举地征服第一个信徒,第二个信徒就靠着第一个信徒介绍来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她就会拥有源源不断的信徒。
以后也不必羡慕那些出门都前呼后拥的神明了,她马上就能过上美好——
“站住!”
一声大喝截断了花釉的美好想象。
此时落日余晖撒向山谷,一侧被金色的光笼罩。倦鸟归林,树林间的小鸟细语仿佛寻常夫妻间的聊天。
更远处,鸡鸣犬吠,土屋有袅袅炊烟升起,实在是一幅引人入深的桃园美景。
叫住花釉的男人穿着黑色兽皮,面色黝黑,神色不善地举起长矛,对准花釉。
落日的金光在他的脚下止步。
花釉露出作为神明的微笑,金光温柔地抚上她的肩侧。
花釉表示自己是九重天上来的神明,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信徒。
猎户半信半疑,最终还是放下了长矛,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其中一间土屋。
很快,村落里的男女老少向花釉聚集,为首的是一个白头发,长眉毛长胡子的老者,他拄着拐杖,在花釉身边站定:“你说你是神?”
不仅是这位老者,他身后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不信的神色。
“那你展示一下你的法力。”有人提议。
虽然凌空而飞是做不到了,但小小的法术她还是会的。
花釉十分谦虚的表示:“自然是略微会一些。”
随着夕阳下山,山间立刻被暮色包裹。
花釉单手结印,下一瞬,深色的夜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绽放出一朵五光十色的烟花。
如果说刚才有多期望,村民在看到烟花后就有多失望。
“就这个?”
“这不就是幻术师?”
“就去年山震,山里震晕了不少动物,让咱们大赚一笔,是不是过年请的那个就是幻术师?”
“人家那个还更厉害呢,一个人就能表演神女大战路慎大魔头。这算什么。”
“这个不好看吗?”花釉试图拦住一两个人,但大家都对她嗤之以鼻,说她是大骗子,“不神奇吗?”
“真是法术变的!”
在她稀少的记忆力,她记得烟花就是法术啊,她在人界那会儿,连烟花都没有见过,怎么大家却表现得十分常见的模样?
村民一个个都走光了,花釉感到很挫败,没想到收服信徒的第一步就失败了。
但法力目前也耗尽了,没办法再变出什么花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去。
村民四散后,有一个人留了下来,叉腰站在花釉面前。
“你真是神仙?”那妇人问道。
花釉疯狂点头:“我真是。”
妇人又问:“那你什么都知道了?”
花釉自信道:“博古通今。”
妇人:“写文章会吗?”
不就是仙考都会考的东西?
花釉:“不在话下。”
话音刚落,妇人从背后拽出个流鼻涕的小孩儿:“那你先给他教教功课,倘若能让他考上镇上的学堂,我就把你当神仙供奉。”
果然是个宝地!
花釉忍着强喜,矜持地点头应下。
都不用法力就能解决的问题,小事一桩。
那妇人自称姓冯,把花釉当私塾老师请回家,给她简单讲了一下村里的情况。
村子靠山吃山,村民们无论男女都会进山打猎,打到的猎物会拿到山下的镇上换钱。这份工作又辛苦,又挣不了钱,还被镇上的人看不起。
冯大娘就想让孩子考取功名,离开这里,不要再当猎户了,哪怕去镇上的当铺当个算账先生,也比父辈的强。
第二天,花釉就开始教授冯小孩儿功课了。
冯大娘是很注重教育的人,给冯小孩儿专门在山谷的小溪旁开辟了读书亭,避免杀生的血腥影响冯小孩儿。
花釉教冯小孩儿认了半天的字,要被他关于“入”就是“人”的思维折磨疯了,就提出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