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孩儿一休息就太好学了,追着问花釉许多的问题。
“当神仙一定很好吧?”
花釉想了想:“也不是,也有的神仙当腻了就不做了的。”
冯小孩儿惊讶:“当神仙也会腻?”
花釉想都没想:“当然啦。就是因为有神仙当腻了不想继续当了,才会空出神格、仙格,人界才有飞升的机会。”
“那反正都会当腻,怎么还要去当神仙?”
花釉说:“因为人当神仙难,神仙、不,确切的来说是仙人,仙人当人却很容易。难以得到的东西,总是给人会很好的错觉。”
冯小孩儿问:“那不好吗?”
花釉低头看他,认真道:“要自己喜欢的才算好。”
冯小孩儿继续问:“既然不喜欢,干嘛还要努力修仙?”
花釉在他接二连三的追问下几乎答不过来:“……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喜欢?”
冯小孩儿闻言老成地叹了口气:“可我不用试,我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读书。”
冯大娘剥完兽皮出门晾晒,看见他俩靠在栏杆上,一看就不是在学习的样子。
她大喊道:“怎么不读书?”
冯小孩儿看了眼他娘,又看了眼花釉。
花釉用坚定的眼神表示:来吧,继续学习。
冯小孩儿的解读:勇敢点儿,孩子,告诉你父母你真实的想法。
接着转身就颠儿颠儿地跑向冯大娘。
他不知道跟冯大娘说了什么,冯大娘很快就面露愠色,随后冯小孩儿指向花釉的方向。
冯大娘如刀的视线刷一下过来,花釉立马站直,露出善良的微笑。
下一瞬,看到冯小孩儿往旁边扑躲的动作后,花釉的视线里才出现了冯大娘提在手里的扫帚,正险险从冯小孩儿头顶扫过。
花釉着实为冯小孩儿虚惊了一下,但冯大娘手上动作没停,又抡起扫帚——这这这,这个方向是冲她来的!
这一天,可以称之为花釉作为神明的生涯中,最为鸡飞狗跳的一天。
冯大娘追着花釉跑了三座山,一边跑,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什么神仙!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说好了教我儿子功课,你却告诉他功名无用?”
“大家伙儿,快来看呐,这是个骗子,大家别被她骗了!!!”
是夜,冯大娘终于追累了,放过了花釉,花釉也上了村子的黑名单,不准再进入村子。
花釉跑了一天,就近找到一棵干燥洁净的树,爬上去想要休息,再慢慢想个办法找到信徒。
总之,先休息,休息好了再想办法。
深夜,花釉被晃动的树摇醒了。
她看到树下站着一个身体强健的女人,恐怕比两个冯大娘还厉害的。
花釉惊道:“你是替冯大娘来追我的?”
经过一番较为艰辛的交流,花釉知道了,树下这人是刘寡妇,成亲没多久丈夫就没了,她独自把孩子养到了八岁,又当爹又当妈,不善言辞,说话很不利索,但很诚实。
她来这里是想花釉帮她一起去挖坑抓捕野兽。
刘寡妇不认为花釉是什么神明,她看中的是花釉放烟花的能力。
野兽怕响怕火,就算是不小心让野兽逃脱,届时花釉放出烟花,一定能吓跑野兽。
花釉仔细想了一下,拒绝了刘寡妇的要求。
大型的野兽需要多人围捕,她就算有法力,但实在太弱,还只能放一次,能起的作用实在太小。
她帮不了她。
刘寡妇口拙,不会说服别人,跟花釉干瞪眼,看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等到刘寡妇离开,花釉尝试着运转了一□□内的法力,只在掌心凝出了一个小光球,就仿佛掏空了她的身体,识海里空荡荡的一片,看起来从来没有过法力这种东西。
紧接着,作为神明的敏锐感告诉她,她的生命正在比以往更快的速度消失。
这意味着,要是再找不到信徒,她就会很快嗝儿屁的。
花釉赶紧收回光球,从树上跌了下去:“刘大姐!你等等我!!!”
刘寡妇行动力是极强的,下半夜就带着花釉上山:“这野东西,讲究得很。天一黑,就去,河里洗澡,赶在,日出之前才,回来。我,观察很久,这里,它一定,经过,我们,埋伏,肯定能捕到。”
经过一晚上的努力,一个巨大的坑终于挖好了。
果然如同刘寡妇所言,那野兽刚洗完澡,像针一样坚硬的毛发根根竖立,光滑得发亮,甚至每根毛尖上都立着一轮小小的太阳,简直不像是去洗澡,是去磨毛了。
它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四肢着地,一扭一扭地往前小跑着。
就在要踏入坑中时,野兽忽然顿住。
灵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