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下人,掩好门窗,神情复杂地问:“你...这样关注岑姑娘,会不会...有些不妥?”
哪里是不妥,简直就是要受牢狱之灾的程度。他久离京城,几年才回一次,又是怎么知道岑姑娘喜欢用什么茶具的?她几乎是立刻联想到前朝的某些秘密机关,据说是专门窃听大臣家私的...
“...梦到的。”他低低道,脑海中闪过她为数不多的笑靥。
那日天气很好,暖风熏人,她在花树下支了个茶摊,而他是她唯一的客人。
病痛、丧伤似乎都成了一纸云烟,被她轻飘飘揭过。她褪下麻衣,着一身缃叶色长裙,皓腕如雪,学卓文君当垆卖酒。
她说她不能饮酒,于是以茶代酒。他陪她静坐了数个时辰,从黄昏柳稍一灯如豆,坐到晨曦初露天光乍破。
他猜想,她或许就是在仰面沐浴曦光而笑的刹那,在亭曈升起的那刻,明白于此世她已经了无牵挂,才决定服毒自尽。
即使他就陪在她身边,她也,了无牵挂。